他为阙心环而来,也会因阙心环落下虫谷,不管有没有无衍这个变数,结局都应该是一样的。
所以如今导致改变的破绽是什么?
是江逢宁么?
还是那个“容大人”?
姓容他就只认识一个,容生,一个还算强劲的对手。
等他的记忆再恢复一点就知道了。
晏云台闭眼试着运转体内的内力,还是如溃沙,揽而即散。
当时的三爪钩“误打误撞”勾走了阙心环,如果不是那一下逆冲全身内力的一冲的瞬移,他不会内力凝滞又遭偷袭,举剑不敌。
晏云台默默地将手里的阙心环握紧。
以免后患,不能再等了。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炼成何物。
随后他松开手心,在江逢宁面前毫不顾忌。
江逢宁最后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收尾,眼睛看到了他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早就想问了,之前他为了这个东西命都不顾,之后又一直紧紧握在手里不放。
晏云台垂着眼,没有回答,而是语气不明地提到了许久之前的事:“那回在东皇寺你不是问我,我的手臂上有什么吗?”
房间四处都是寂静的,四面厚厚的布帛摩擦着,发出的声音被空荡放大又磨细分枝,最终一下一下地扫在人的心尖。
心一颤,江逢宁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晏云台不在意江逢宁会说什么,他用还没有清洗全是血迹的掌心紧紧握住圆环,用了十足的力,直到掌心的伤口又溢出大片的血来。
血珠成线沿着圆环滑落,下一刻被圆环上面的刻纹吸掉。
圆环内像是有活物,新鲜的血液一染,骤然发出幽紫的亮光,半透明的环体上瞬间布满密集盘踞的红色血线。
丝线的末端在七个空腔内延展蠕动,像有灵智的活物,又灵活得像一条条长有吸口的拟足。
阙心环是养蛊圣器,以人血为引,铺成蛊床,后日日以血肉之精养蛊种成蛊。
血契成功后,晏云台拿出里衣内衬里在装着蛊种的瓷瓶。
随后将七枚蛊种引入阙心环中,白色的蛊种立马变得鲜红,像灰白干瘪的气球变得饱满圆润,从死气沉沉变得生机勃发。
晏云台把阙心环套上手臂。
江逢宁伸出手想拦下,却被他往旁边躲开。
晏云台捞开右手衣袖,紫红色的圆环被套在手肘弯以上,继续被他按着往上推,在薄薄的皮肤上拉出一道道血痕。
江逢宁再次猛地伸手。
这一次她死死按住了他的手,手指头指尖冰凉。
晏云台在这抹冰凉的力道中终于暂时停下动作。
他抬眼,眼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