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手,急如狂雨的箭身被控制在半空,大部分被掀起的内力拦腰斩断在空中,一部分未近少年分毫深深地插入石板缝里,断箭以少年为中心呈雀尾扇形在地上排开。
机关下的箭雨还在继续。
高矗的飞鸟勾角檐头拉开沿屋顶拉开水平的分界线,水平线之上浅黑的瓦面露出一抹薄薄的浅白。
天快亮了 。
晏云台凝神飞快地寻找机关阵眼所在。
矫捷打开的伞面坚硬作盾,飞旋着如同一朵巨大的花,挡开逼近的箭雨,阵中人整个身影都被覆在伞面自半空投落的阴影之下。
少年如瀑的长发在打斗中几缕从束带中松散下来,垂落自耳侧肩背,滑落臂弯。鬓发如云随风拂动,眉目之下面貌艳绝,但奈何黑衣浴血,行动间的暴戾恣睢,交织阴鸷与邪性,让人觉得是艳丽却有毒的罂粟。
没过多久,第三轮箭雨之时,少年目光如炬地盯着一处,冷白的壁灯照入眸底,看着一切东西时无端的冷。
“不好,他要破阵,快换阵!”阵外蓄势待发的人预感不妙,顿时大喊。
说那时迟那时快,在所有人连同阵中的少年都没来得及出手时,只见三把细长的短刃破空飞来,穿过箭雨,眨眼间正中假山石、壁檐、地池阵眼三处机关。
箭雨戛然停止。
一人同时从院子的墙头上轻身落入阵中,一把拉住黑衣少年的手臂。
“先跟我离开。”十伏忘突然出现在晏云台身后,先是刻不容缓地出声。
几乎同时,晏云台想对他动手。
但想起来没多久的记忆浮现一瞬,晏云台皱眉,只冷声道:“放手。”
见周围的人提着武器围上来,十伏忘在脚下扔下一枚迷雾球,同时口中飞速地说出自以为晏云台最在意的。
“相关江逢宁。”
十伏忘的出现太突然,晏云台推开他的动作也随之顿住,不再反抗。但并不是出于什么在意,他只是有点好奇:
十伏忘口中的江逢宁究竟是谁?
...啧,真的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