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邓布利多一愣，旋即用着莫名的口吻说道：“我以为你会去担任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校长。”
“我？”格林德沃忽的露出了张扬外放的笑，“我没时间和你玩谁更会培养小巫师的戏码，阿不思。”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背靠在身后，一身修长贴身的风衣勾勒出他那健硕的身体，与邓布利多相比，他看着要年轻许多，身上还保有着年轻时期的邪魔狂狷的气质。
格林德沃缓缓的扫视周围一众，邓布利多的人，“很明显，在这个游戏中，我已经赢了。”
“阿不思，你不得不承认，这次我赢的很彻底。”他的眼睛撇向还在昏睡的欧文。
那意思很明确，哪一个，就胜过伱全部。
“他”邓布利多慈爱的看了眼欧文，“他是很优秀。”
“但就是太优秀了，很多东西是需要经历才能懂得其中的道理。那些他挂在嘴边的道理，他真的懂吗？
盖勒特，你对他有些拔苗助长了。”
“难道我要让他泯与众人，和那些傻瓜们整体呆在一起上课？”格林德沃嘲笑了一声，“你不知道上课有害智商吗？”
“我认为~~”
“好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与你争论了。我不是来吵架的。”他说。
接着，格林德沃伸出魔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一缕银丝被他抽了出来。
散落在，在空中幻化出一面镜像。
“这是。”邓布利多皱着眉头，画面之中的位置，他有些熟悉，那是希腊的萨莫色雷斯。
“过去的回忆~”
萨莫色雷斯，魔法世界的最神秘的地方。
当年两个月的迷情，他和格林德沃相互约定着，要去希腊探险。
如果不是她母亲突然去世，老校长不得已留在了戈德里克山谷。
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关于过去的事情。”格林德沃低语着，他的神情之中写着失落，就如同邓布利多脸上的失落一样。
“你妹妹的事。”
“别再说了。”邓布利多欲言又止，他的胸前微微起伏，最终口中只留下一声叹息。
“不，如果是我杀的，你就当是我杀的，我向你道歉。”他说。
格林德沃知道，那是邓布利多最不愿回首的往事。
他不愿意深究那天，少年们憧憬着‘更伟大的利益’计划着寻找死亡圣器，为了照顾自己的妹妹阿利安娜，年轻的阿不思提出了带着妹妹一起环游世界，而这个想法自然遭到了他的弟弟，阿不福思的反对。
三个人爆发了争斗，混乱中，不知是谁的魔咒击中的本就因为默默然寄生而濒临崩溃的阿利安娜。
突如其来的魔咒瞬间引爆了阿利安娜体内的黑暗力量，默默然将她撕成了粉碎。
这是阿不思和盖勒特决裂的开始。
从那时伟大的校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与其追求虚无的未来，人更应该珍惜眼前的东西。
而这也成了校长一生之痛，他害怕，他怕知道真相，知道那道射向妹妹的魔咒出自他的魔杖。
而曾经的格林德沃非常不理解邓布利多扭捏的心态。
在他看来，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简直就是阻碍他和邓布利多征服世界的最大绊脚石，现在那块绊脚石死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况且，邓布利多与自己的家人关系并不好，无论是与他的弟弟妹妹。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在纽蒙迦德的岁月里，他才缓缓的明白了一些道理。
而当他知道自己的那些追随者被联合会绞杀，就算自己已经倒台了，他们仍不愿意放弃他，依旧在处心积虑的希望救出他时，当他得知了雯达在挪威所做的一切后。
这位才华横溢的天才黑巫师，终于明白了那些道理。
那些邓布利多常常挂在嘴边的，关于爱与忠诚、牺牲的道路。
“你知道的，我从未怪过你。”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极为痛苦，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蓝色的眼眸之中也满是悔恨，“我做过许多错事。年轻时愚昧的追求力量，之后又固执的不愿和你和解，看着汤姆一步步堕入黑暗，信任了不该信任的人导致了莉莉、詹姆死亡，但我从未后悔和你相识，盖勒特。”
“我知道。”
两人说着，都有些沉默。
一种被时光酝酿过的，痛苦的气氛回荡在校长办公室里。
但这只是对他们两人来说。
对周边的其他人来说。
除了麦格教授的脸色如常，她早就知道自己的那位校长与成就的大魔头之间的爱恨情仇。
其他人，皆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小天狼星，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号称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竟然会和那位盛名已久的黑魔王是那种关系.
他的嘴角勾勒出无可奈何的笑。
脑袋里回想起欧文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
现在他可以确信，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有些他一直坚持的立场问题，或许确实没那么重要，比起结果而言。
现成沉默了许久。
只有那漂泊的影像一直在自动播放着。
那是一段，某个人的记忆，画面之中是某个令人感到身体不适的邪恶祭祀。
“这是从那个叫做小矮星·彼得脑袋里搜刮出来的东西。”片刻之后，格林德沃才重新言语道。
“和从贝拉脑袋里搜刮出来的内容大致相同。”一旁，一旁斯内普教授冷冽的开口道，“对付那些顽固的家伙，我用了两瓶吐真剂，邓布利多，这耗尽了我的珍藏。”
“他的魔药是我见过的效果最好的。”疯眼汉穆迪开口赞许道，就是他主持的对那些顽固食死徒的审问工作。
不得不说，有了吐真剂的帮助，这份工作算是这几个月来他最轻松的一份了。
“我记得去年你从禁林里获取了不少八眼巨蛛的毒液。”邓布利多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他淡淡的开口道，“你知道的，严格来说，禁林是霍格沃茨的财产，而八眼巨蛛是海格培养的。”
“哼~~~”斯内普教授颇为不爽的哼了一声。
旋即不再言语。
这一年内他已经捞了不少好东西了。
密室里的蛇怪，森林里的八眼巨蛛。
还有斯普劳特教授从远东和欧洲栽培的珍贵神奇植物。
他可不想把这些全部吐出来。
他宁愿继续每个月都给那只野兽配置狼毒药剂。
好吧，可能是连续半年给卢平教授配置狼毒药剂，让他对邓布利多的不满情绪到达了某个顶点。
简单来说，他是需要发泄一下。
“好的，让我说回正事。”邓布利多瞥了眼斯内普，半月形的眼睛后透露着一丝担忧，他知道，如今伏地魔重新归来，西弗勒斯身上的压力开始逐日增加。
他需要发泄这很正常。
接着老校长收回视线，重新将精力投向天空的虚影。
“难以想象，我们的世界竟然存在着这种东西。”
“一位神明。”
“或许是一位恶魔呢？”格林德沃冷笑道。
“很显然，你的那位学生并不信任他的手下，无论是那只老鼠，还是那个蠢女人知道的都不多。真实的情况只要等那孩子醒过来，问他的了。”
“你是说欧文？”邓布利多疑惑道，他不解为什么欧文会知道外神的事情。
“我亲眼看见他用守护神咒消灭了禁林里的死诞者。”格林德沃严肃的说道。“他应该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指导。”
“我问过那位名叫卢娜的小姑娘，嗯——不得不说，你的学生对我似乎欢迎？我还没有张口，她就一五一十的将禁林里马人城堡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我。”
“哦~那我应该加强教导他们不该和陌生人说话。”老校长打趣道。
接着将目光投向那个还个，双腿搭在扶手椅上，脑袋后仰着，嘴角的晶莹剔透的液体都流过脸颊了的孩子。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
等欧文醒过来，已经是圣诞节第一天的下午了。
洗把脸后，他就开始接受了来自姥爷和姥姥问询。
他倒也没有隐瞒，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马人精神领域之中遇见的人和事统统告知了邓布利多。
尤其是讲述到那位神秘的外神的时候。
他重点的腔调了一遍。那位号称腐败与灵魂之主，迷离幻境的主人，被众神驱逐的外神有多么的可怕。
总之想要消灭他估计是没戏。
众神时代都没有办法杀死他，更别说现在这个魔法凋零的时代了。
他们能做的唯有摧毁那几座高塔。断掉外神向主世界投影的基石。
听喀戎老师说，已经有人摧毁了两座。
欧文猜测，这或许最近几个月死诞者突然暴动的直接原因。
因为在过去的两年多年里，那位外神可都是头偷偷摸摸的，从没像如今这般大张旗鼓。
老校长闻言眉毛微微一挑，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格林德沃。
心中有了思量。
至于其他教授，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颤的表情。
对他们来说，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神灵敌人，这可比伏地魔恐怖的多。
光是对付一位神明，这话说出口都令人绝望。
接着欧文又将他的母亲，加布里埃尔的事情简单的告知了邓布利多。
在听到欧文口中的，母亲为孩子而奉献生命，引发爱的保护咒后，邓布利多表现的比谁都要动容。
他几乎都要掉眼泪了。
欧文还是第一次察觉邓布利多如此的感性。
一旁的麦格教授也红了眼睛，这直接导致她看着欧文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上一次她如此温柔的看着他时，还得追溯到分院仪式时.
至于其他的教授，他们的反应也都动容。
就连一直与他不对付的斯内普都面露难言的表情。
或许是他从欧文的身上看见了莉莉的身影。
——这场问询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欧文在在斯普劳特教授的搀扶下，迷迷糊糊的回去了赫奇帕奇休息室。
他还是很累。
就好像疲惫从未远离。
四肢酸痛、乏力虚弱、晕晕乎乎。
就好像肾透支了般。
回到寝室，简单吃了几口贾斯廷端来了南瓜汁。
他将被子翻开，就又躺了进去。
而这一躺，等再次清醒。
便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感觉跟喝了假酒似的。”
一早醒来，脑袋头痛欲裂。
一连干下去好几瓶提神剂，才稍微缓解了些。
等模糊的视线重新清晰。
欧文便注意到了床边摆放着的堆成小山似的包裹。
那是小巫师们送给他的今年的圣诞礼物。
“你终于醒了。”贾斯廷早就起床了。
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盒太妃糖。
一口一个的消灭着。
“今年你的圣诞礼物，又比去年稳步增多了呢！”他有些艳羡的开口道。
因为贾斯廷看见，在那一大堆的包裹之中。
有着几个包裹，光是包装盒就布满了各种金色的花纹。
就算不打开，仅凭这个盒子就能猜到里面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
而他，这些年收到的最贵重的东西，可能就是去年欧文直接给他的五个金加隆。（麻瓜物品除外。）
也是，身为麻瓜出身的巫师，他认识的大部分都是同学。
那群小巫师早就没什么油水可榨了。
在欧文和韦斯莱双子的精耕细作之下，整个霍格沃茨小巫师的经济状况不能说是稳步向好，那也称得上是如同牛马。
在坚持可持续的竭泽而渔的伟大理念指导下。
欧文和双子的手段称得上是雁过拔毛，犁地三尺。
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