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春佳节,不必再为那些繁文缛节所累,即便不回高家省亲,父母也全然理解,只盼她能安心养胎,顺遂产下麟儿 。
锦初收了高家的礼,又亲自备了一车挑选好的回礼让高成带回去。
“义父义母慈爱体贴,我身子不便,今年不能亲至,唯有区区薄礼,能表我几分心意了,义兄可千万不要推脱。”
高成本就与锦初接触颇多,很有几分感情,此番见她又是真心相送,遂就笑呵呵的收了礼物转回高家去了。
当夜,一向好眠的锦初却做梦了。
梦中又见到之前的王维远,如今的赵怀青,一袭青衫的青年在薄雾里向她挥手告别,那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锦初情不自禁唤了声,“王大哥”,随即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阿锦,做噩梦了吗?”
宿承安环住她的肩头,温声宽慰,“阿锦不怕,我在你身边。”
锦初大口喘息几下,待到心绪平息,方才望着一脸担忧的宿承安说道:“我梦到赵怀青一脸哀伤的跟我告别了!”
宿承安身子一顿,片刻后开口哄她。
“只是梦而已。我回来时,赵怀青尚在神佑的东宫里,虽被人监控,却是性命无忧。景川侯与我尚处于对峙之中,只要没有大规模战斗,城防军不曾落败,景川侯依然有用的话,神佑是不会自掘坟墓去杀了他的嫡子赵怀青的。”
锦初点点头,默了默,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声音中也带上了恳求。
“宿承安,若是,”
她咬了咬唇,抬头看向青年,“我是说,若是,若是不影响大局的话,如果你有余力的话,可否照拂赵怀青几分?”
见宿承安点头,锦初又低声解释。
“当年在清溪村最难过的那段时日,王叔一家对我和昭儿照顾颇多,当时的赵怀青对我姐弟俩也很是帮助,尤其昭儿,开蒙差不多就是跟着他学的,他对昭儿尽心尽力。”
“后来我们来到了北境,每每想起往事,我对于他家总有着几分歉疚之心。抛开个人感情不谈,赵怀青此人颖慧机敏,抱诚守真,是个颇有君子之风的有为青年。若是这样的人牺牲于神佑那样的败类手中的话,于国于民,都是一种损失。将来咱们哪怕入了京,你总是需要有用的人才的。”
宿承安深深望了眼锦初,露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