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初如此言辞激烈的反问,陈月华心里不由一紧,莫非莹儿此番中毒真的与韶光院无关?
若不是韶光院下手的话,那又会是谁对莹儿下了狠手呢?
莫非是大爷?念头刚起,她就赶紧压下了这个心思,不会,不会的,大爷是莹儿的亲爹,岂会伤害莹儿?定然是韶光院为了推卸责任,强词夺理呢!
想到这里,陈月华态度就又变得硬气起来,她瞪了锦初一眼,恨道:“弟妹向来牙尖嘴利,巧舌如簧,我这个拙嘴笨舌的,自是辩不过您的。”
说到这里,陈月华快速望了眼不远处,皱眉不语的杜王妃,意有所指的再次开口。
“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好好的姑娘却在你这韶光院险些进了鬼门关,这是不争的事实,今日哪怕您贵为世子妃,身后有母妃撑腰,我莹儿也是定北王府堂堂的大姑娘,总不能连个交代都得不到吧?”
“陈氏,贞姐儿此番中毒,事发突然,定有蹊跷之处。身为母亲,你心疼孩子,抱怨你弟妹两句本也无可厚非。但大家都是骨肉亲人,我即便对你们夫妻有诸多不喜,也从未将这种不悦发泄在小辈身上。”
杜王妃盯着陈月华,目光微冷,言辞犀利。
“贞姐除了是你们夫妻俩的孩子,还是王爷的长孙女,是定北王府下一代的大姑娘!我这个嫡祖母虽做不到疼宠入骨,对她也还是有着几分情意的。你扪心自问,若我真对贞姐儿有恶念的话,你们的孩子如何能安安稳稳的长到三四岁?”
陈月华身子一颤,嘴唇嗫嚅着,终还是不曾说出反对的话语。
诚如杜王妃所说那般,贞姐儿出生没多久,因着大爷对宿承安追杀之行败露,杜王妃一度恨极了她家大爷,可后来还是顾虑着王爷公爹的情分,只将王姨娘流放到城外庄子上度日,却也放了他们安和院一马,并不曾取她们安和院任何人的性命。
对伤害她独子的庶长子,她都能网开一面了,又怎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孙辈稚女?
是以,杜王妃这么问话,陈月华还真是无法违心地反驳应对。
可她的莹儿却又是在这韶光院里中毒遇险的,想到小小的孩子受了那么大的罪,作为母亲的她,总不能将此事轻轻放过!
仿佛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杜王妃又缓缓开口:“陈氏,你嫁入王府五年,想必对我也是有几分了解。我性子直爽,向来不喜玩弄阴私手段。”
“多年来,我对宜秋院,以及你们的安和院,秉持的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我是从来不会,也不屑于与你们作对的。”
杜王妃指了指锦初,朗声说道:“你弟妹虽说嫁入王府时日没你长,但她机敏聪慧的品性早已响彻北境,且她胸有大志,大半心思都扑在盐务司的外务上,根本不屑于府中这四角之地的争长论短,又怎会花费太多心思在你们安和院的人身上?”
陈月华被杜王妃这一番尖刻的话语刺得面孔通红,正想反驳,杜王妃却不给她机会,再次说道:“你仔细想想,阿锦自从嫁入王府后,可曾主动去亲近过你们安和院的谁?”
“她对莹儿……”
陈月华刚说出四个字,就被杜王妃接了过去:“不错,阿锦是对贞姐儿很是亲近。可她的亲近有哪次不是你们主动找上来的?”
陈月华想矢口否认,却猛地发现,还真的就如杜王妃所说的那般,锦初虽对莹儿极为亲近,却还真没有一次是她主动来找莹儿的。
今年春节的第一次,是莹儿自己主动去亲近这个二婶婶,后来又变成了她们安和院主动安排莹儿去亲近韶光院。整体算下来,虽是与锦初来往那么多回,可每回都是莹儿主动去接近二婶婶,才会换来二婶婶的被动亲近的。
思及此,陈月华的面色不由泛白,原来,二弟妹竟是早早就有这么深的心思了吗?
杜王妃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贞姐儿天真可爱,谁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