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的嘴,靠近叹夏的耳朵,叹夏耳畔的肌肤,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柴安的呼吸。长这么大,叹息,还是平生第一次,跟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

叹夏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角,双腿下意识地加紧,呼吸也变得沉重而炽热了几分。

柴安小声地交代道:“你的父母和弟弟,已经被本王控制起来了。放心,他们非常安全。如果一会儿,萧贵妃的线人,来跟你取得联系,你就告诉他,兵部的许多武将,来靖安王府,想要向本王投效。记住了吗?”

叹夏咽了咽口水,点头道:“记……记住了。”

柴安说完,便一扭头,径直离开了厢房。

“呼。”

叹夏一屁股在凳子上,有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又感觉有一种期待落空的失望感。

看着竹筐之中的针头线脑儿,叹夏露出了一抹少女怀春的媚笑。

……

两个时辰后,王府的厨房,升起袅袅炊烟。

萧贵妃的线人,装扮成为王府内送酒的伙计,潜入到了王府之中。

线人本身,是一个擅长探知能力的第一境界修炼者,很快锁定了叹夏所在的位置,来到了厢房之内。

“谁?”叹夏握着剪刀,警惕地问道。

“我是受贵妃娘娘之命,来与你接头的。”线人说着,拿出了半块儿玉佩。

叹夏也拿出她那板块,双方一对,正好吻合。

线人问道:“今日,靖安王府内,有什么消息吗?”

“哦,有。兵部,兵部的好几个武将,来到王府内,跟靖安王说,想要投效他。然后,就没有了。”叹夏紧张地说道。

“好,这个消息,非常有价值。继续潜伏。”线人说道。

“是。”叹夏低头道。

……

与此同时,屋外的房顶之上。

柴安和赵士程,正站在这里。

赵士程使用武宗手段,隐藏了自己和柴安的气息,避免让线人探知到。

柴安见到线人,从叹夏的厢房中离开,露出了满意地微笑,喃喃自语道:“鱼咬勾了。”

……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坐在深宫之内的萧贵妃,得到了线人的消息,直接气得,将桌上的茶碗茶壶,一股脑都划拉到了地上。

“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萧氏一族这棵大树还没倒呢,他们就想找新主子啦!难道他们忘了,当初他们想转换门庭,跳槽去献王阵营的时候,我儿柴熙,屠了他们多少人?真是不长记性啊!”

萧贵妃气急败坏地说道。

一直侍奉在萧贵妃身旁几十年的桂嬷嬷,走过来,对萧贵妃劝道:“贵妃稍安勿躁,老奴觉得,此事儿,有蹊跷。消息源,不一定真!”

“怎么说?”萧贵妃一听,冷静了几分,询问道。

桂嬷嬷分析道:“当初吴王阵营中,有一些大臣,想要跳槽去献王阵营,那是因为觉得献王有望入主东宫,烧献王这个热灶,日后有机会被记为从龙之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的靖安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初得圣心,其实在朝中却毫无根基的新晋亲王。只要有献王在,靖安王,就不可能是太子!兵部的那些武将,可都是官场的老狐狸,这个道理,他们会不懂?”

“只要他们不是脑子坏掉了,即便冒着被灭门的风险,铁了心要跳槽,那也是往献王阵营跳呀,怎可能去挑靖安王呢?依老奴看,只有吴王阵营和献王阵营,都不稀得接纳的边角料,才会去靖安王那儿碰运气。”

萧贵妃顺着桂嬷嬷的分析,思考了片刻,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可是,刑部兵部是熙儿在朝中的基本盘,兵部,又是基本盘中的基本盘。真的是一点儿差池都不能出。对于这个消息,本宫怎敢对之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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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凡事儿,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毕竟,圣心入渊啊,如果陛下铁了心,要为柴安那小子站台,难保兵部的那些白眼儿狼不动心啊。”

桂嬷嬷轻轻地按了按手掌,示意萧贵妃淡定,说道:“娘娘所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其实,要确定兵部那些武将,是否动了跳槽之心,只需要让吴王对他们一试便知。”

“怎么试?”

桂嬷嬷答道:“娘娘飞鸽传书,让吴王通知,叫所有兵部武将,去吴王府赴宴。全朝廷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吴王面对敢背叛自己的大臣,向来都是杀家灭门,绝不手软的。”

“如果武官们敢来赴宴,证明他们对吴王忠心不二,谁若不来,那便是心虚胆怯,起了背主之心无异了。”

萧贵妃认可地说道:“妙计!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很快,一只信鸽,伴着傍晚的月色,从皇宫之内,飞去了吴王府。

柴熙一看传书内容,顿时大惊,立刻命令手下,大摆宴席,紧急邀请整个兵部的官员们。

声势很是浩大,惊动了小半个玉京城的百姓。

……

柴安吃完晚饭,端坐王府之内,管家周福来报:“王爷,吴王府,刚刚派出许多扈从,在街上策马狂奔,撞伤了好多百姓。”

“好。看来柴熙反应还挺快。”柴安一拍手,站起身来,离开房间,来到了叹夏的厢房。

“王爷。”叹夏一看天色不造了,柴安单独来自己的房间,赶紧起身,对着柴安见礼道。

“走,本王带你去见你的家人。今晚,就安排你们离开玉京城,去找寻自由自在的新生活吧。”柴安和蔼地微笑着。

“现在?可是,奴婢,还没有为王爷,做什么事儿啊?”叹夏有些慌乱地说道。

“你已经做完了。”

“就仅仅是传递那一个信息吗?王爷,您给了奴婢那么多银子,奴婢,想,多给您做点儿事。做什么都行。”叹夏低头羞笑,暗示的很明显了。

“快点儿,别让你的家人,等你太久。”柴安没有搭腔,而是假装没听到,叹夏的弦外之音,对她催促道。

叹夏一抬头,发现柴安已经将厢房的门打开了。

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小,柴安真的没听见,还是柴安已经用假装没听见的方式,拒绝了自己。只是,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再将自己的心意说一遍了。

……

坐上马车,一路来到了玉京城外的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