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萧夙余光瞥见崔莺莺蹦蹦跳跳的朝着这边走的身影,温吞的开口。
跪在地上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起身退到一旁。
“先生,你放心,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去的。”崔莺莺提着裙摆不断的给伍胥解释,希望他别误会。
伍胥无奈的笑了笑,“郡主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在下信得过郡主。”
“太子殿下是个蛮不错的人,他不会强人所难的。”
梁恒:“……”
你在放什么屁?
伍胥笑了笑没说话,储君会是心善的人?这话听着未免有些可笑了。
当初在花月阁的时候可没少听君陌提起这位太子殿下,在邺城内,若说谁最叫人恨之入骨的话,这位太子殿下当属第一了,可比那些奸臣还要可恨。
这厮是阴着坏的,让你防不胜防。
此番太子找上他,难道是和君陌有关?
伍胥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跟着二人走到萧夙的跟前,男人一身矜贵的华服,气势逼人,眼底卷着浅浅笑意,看似平易近人,实际上冷漠疏离。
他提着衣摆跪了下去,“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你就是伍胥?”萧夙淡淡的开口。
“正是草民。”伍胥捉摸不透他的态度,只能有问必答。
旁边的崔莺莺却不淡定了,她看着地上的伍胥那叫一个怜香惜玉,这么好看且柔弱的人跪在地上怪让人心疼的,她一脸不忍心的朝着萧夙道:“殿下,要不还是让人先起身吧,地上这么冷。”
汤阳背过身去摸了一把汗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梁恒眼睛都瞪大了,甚至连棺材买什么样的都想好了。
在场的几人恨不能上前去将崔莺莺那张嘴给捂住。
这种话是能说的么?太子殿下的面前,谁不跪?
“不……不行么?”崔莺莺察觉到四周怪异的气氛,有些没底气。
萧夙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郡主这是心疼了?”
伍胥:……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他瞥了一眼萧夙的神情,又看了看身后一脸无辜的崔莺莺,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
有意思。
这是吃上他的醋了。
“他是我先生。”崔莺莺弱弱的开口,看着他那有些不善的眼神,心疼二字愣是给憋回去了。
“草民身份卑微,还是跪着说话比较妥。”伍胥及时的开口化解了这诡异的气氛。
汤阳心落了回去,还好这个伍胥识相。
吃醋的殿下太可怕了。
“孤想和伍公子单独说话,不知伍公子方不方便?”
伍胥笑了笑,“能和殿下说上话,乃草民几世修来的福分。”
随后几人将此处腾了出来给他们二人说话,崔莺莺站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下望眼欲穿,很是担忧,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几人那杀人一样的眼神。
“汤阳,你说你家殿下不会做出强抢民男这样的事情来吧?”
汤阳暴跳如雷,撸起袖子就要给她一个大逼斗,被珠玉和连理拼死拦住了。
最后还是梁恒出马,一个栗子敲在了她的脑门上,“你这话可是要杀头的,注意分寸。”
“太子还需要抢么?他要是想要,你这郡主府都是他的,不过太子也未必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汤阳哭丧着脸绝望的看向珠玉和连理,“要不还是让我把他们两个给打死吧?”
凉亭内,茶已经凉了,秋风吹得人清醒了几分,伍胥抬眸望向端坐着的人,不卑不亢的作揖,“草民不过一介书生,何德何能得太子殿下青睐?”
“孤一向看重有才干之人,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孤为何不用?”萧夙反问。
伍胥显然并不认可这个理由,他意味不明的望向桂花树下的少女,勾了勾嘴角,“太子殿下固然能给草民更好的前途,可郡主对草民恩重如山,草民岂能做出忘恩负义之举?”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了?”男人的语气都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