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周围模糊的景物中,你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她清隽的脸,
还在迅速下坠,流动的空气将白衣仙君的青丝和飘袂吹起来,像是在竭尽全力拥抱那个人。
他……怎么下来了。
在突然坠落时,岑弋都已经想好怎么向父母族辈交代,甚至连刑罚都替自己想到了,唯独没想过还会有人来。
他浅色的薄唇嗫嚅几下,最终只是语气平淡的一句,
“你怎么下来了。”
北音没有再任由下坠,手中拿了一条黑蟒鎏金的鞭子,长臂一挥,勾住最后一排的横梁,
两个人下坠骤然停止,力道的作用剧烈反馈在拿鞭子的那只手,北音的一条胳膊绷直,另一只手揽着岑弋的腰,
“仙君,不是矫情的时候了吧,拉一下我的手。”
岑弋拉住她的一只手,位置由近及远,两个人的臂展,让他又下坠了一节,索性修仙者的身体淬炼过的次数不知凡几,不然脱臼是难免的。
这个位置完全是在仰视那个人,岑弋向来高高在上,难得有这种新奇的感觉,视线里那人散落的发丝在静止的唇角下颌处半遮半掩,只露出一节琼玉般的颈项。
“我下来当然是因为,我们算朋友啊,岑仙君不这么以为吗?”
“要是这样,我松手了啊。”
她意欲松手,另一只遒劲漂亮的手立即握紧她,北音丝毫没有吃力的意思,反而轻巧地低头哂笑,
声音低低的化作一只手攥紧的岑弋的心脏,
“没有……”
“……我们是朋友。”
明明是半胁迫说出的话,岑弋却感不到自己的不情愿,所谓四境论道失利确实丢人,他因此暂时妥协顺从,但……,他第一次被别人救下。
可能他要有一个说话有些气人,说话要人必须回应他,性子有些古怪的朋友了。
捉弄到此为止,北音回到正题,
“我把你甩上去,你攀上最后一条横梁,能行吗?”
“我锻过体,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