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帅们多嘴多舌地说,三任都是行军司马接的,看来也只能是行军司马了;是啊,别人等级不够啊;按老办法办呗,萧规曹随;你还知道萧规曹随,真有学问,你咋不爬到梯子上讲呢;你行你上啊,大字不识一个……
李光颜忽然开腔,声如洪雷地说,兄弟们讲得好,没有办法,就按老办法。李光颜带头支持行军司马严绶接任河东节度使。
令狐壳士说,某也推举行军司马严绶严公。严公是做得这节度的,严公是蜀郡的英才,父亲是朝堂的御史,他自己二十七岁中进士,做过宣歙观察使的团练副使,当时宣歙观察使死了,严公临危受命,接管了留守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圣人很赏识,还提拔他做了刑部员外郎,之后调到河东做行军司马,与监军李公公、节度郑公搭班子。今夜的河东,就是当时的宣歙,严公管得好江南重镇,就能守得住雁门雄关。
李光进说,掌书记说得对。兄弟们也知道,郑公性格洒脱,只管河东的大事,至于协理军政戎务、预军机、掌军法、练甲兵、修军备、分配军资粮饷,都是行军司马严公一力操办,严公对兄弟们好言好语,做事情分毫不差。严公如果升任节度使,是兄弟们的福气。
旅帅们多嘴多舌地说,是呀,某跟司马打过交道,司马好说话,不勉强人;听说司马对家人和手下都很好;就推严公得了,兄弟们也过两天好日子……
令狐壳士说,兄弟们,要是都同意,吾等就大声喊出他的名字吧。
李光进喊道,严绶。
旅帅们喊道,严绶,严绶。
军士们喊道,严绶,严绶,严绶。
声浪起伏集此,汾河两岸都震动了起来,站在云梯顶端的令狐壳士看到整个太原城的灯火都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