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晨光微微泛起,朝堂内的氛围却显得格外紧张。新太子登基后,新政的第一道命令便是重新评估并调整封地的分配。大部分封地在历代贵族与地方豪强的手中,成了他们长久的利益来源,而这项命令,无疑直接挑战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今日的大殿之上,各部尚书、卿和谏官们齐聚一堂,围绕新太子颁布的“封地调整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新太子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冷静,俯视着整个朝堂。他深知,今日的朝议将决定新政能否真正展开。
“各位爱卿,今日之议,乃是关于重新分配封地之事。”新太子沉声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殿中一片寂静,各官员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兵部尚书刘尚书。刘尚书自知众人所托,清了清嗓子,出列奏道:“殿下,臣以为,此封地调整之令,虽有益于削弱贵族势力,恢复朝廷对地方的控制,但若贸然推行,恐怕会引起地方的不稳。”
“刘尚书所言有理。”礼部尚书韩卿附和道,“封地乃是先朝所赐,若无正当理由强行收回,恐有失朝廷之威信。”
新太子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地扫过众臣:“诸位,我深知调整封地之事事关重大,但若不对此进行整顿,朝廷难以恢复对地方的控制,而土地兼并之风日盛,民生必然愈发凋敝。各位身为朝臣,难道甘心见此乱象持续?”
众臣低头默然,虽然他们心中清楚新太子的道理,却也明白,新太子的计划势必触动到许多大臣的利益,甚至牵连到一些旧势力的根基。文王爷的势力在朝中并未被彻底铲除,若是强行推行封地调整,反对派极有可能借机兴风作浪。
就在此时,大理寺卿赵谦突然出列,拱手奏道:“殿下,封地虽事关重大,但此举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详尽规划,臣恐难以服众。”
新太子眉头微微一皱,赵谦乃是文王爷派系中的重要成员,他此时站出来提出质疑,显然是想煽动朝中其他持观望态度的官员。
“赵卿,何谓详尽规划?”新太子问道。
赵谦面色沉稳,缓缓说道:“臣以为,调整封地之事,牵涉地方豪强,且地方官员多年来与之关系复杂。若贸然颁布,必然会导致地方豪强勾结,反而削弱朝廷之威。”
“赵卿之言,难道是劝本太子坐视不管吗?”新太子的声音冷冽,目光犀利地盯着赵谦。
赵谦微微低头,不卑不亢地说道:“臣不敢。臣之意,是希望殿下能先以怀柔之策,将部分豪强的心安抚住,再渐次削弱他们的力量,如此方能确保大局稳定。”
朝堂中的其他官员纷纷点头,显然大理寺卿赵谦的言辞引起了他们的共鸣。新太子看在眼中,心中暗暗思索。他明白,赵谦的建议看似稳妥,但实则拖延时机,给反对势力争取更多的筹划机会。
“赵卿所言,不无道理。”新太子微微颔首,“然则,我朝封地多年不曾变更,积弊已深。若再行拖延,只会让地方豪强更加肆无忌惮。如今正是新朝初立之时,若不乘机整顿,何以立国之威?”
新太子言辞坚定,众臣皆感到一阵震撼。他们低头不语,心中各有盘算。刘尚书与几位文王爷的心腹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暗中沟通。
刘尚书上前奏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此令一旦推行,地方豪强必定联合反抗。臣等恳请殿下三思,若能再定周详之策,朝廷方能稳固,亦不致地方生乱。”
新太子冷冷一笑:“刘卿,我意已决。改革事关民生,若顾忌甚多,反而会导致大事难成。”
这句话一出,朝中众臣更是面露异色。他们知道,新太子意图已决,今后恐怕难以改变。然而,新太子的坚定却激起了更多官员的反感。那些依附于封地而得以维持家族荣耀的贵族们,开始在朝堂之外的暗地里,频繁活动。
就在此时,一名光禄寺的中级官员突然请求发言:“殿下,臣有话要奏。”
“讲。”新太子示意。
“封地调整之事,牵涉甚广。殿下若执意推行,臣建议可设立专司之官,先行查清封地的具体分布,再定后续之策。”这名官员缓缓道来,表情恭敬,似乎站在中立立场。
新太子听闻此言,稍稍放缓了语气:“你的建议,不无道理。具体封地如何分配,确实需要查明。既如此,本太子下令,由礼部和户部共同负责,设立专门的‘封地司’,以确保封地调整之事的有序进行。”
听闻此令,朝中不少官员面色一松,显然认为这是一种拖延之策。然而,新太子的安排实则是在为后续的行动铺路。封地司的设立,是他对反对者的妥协,同时也意味着他将利用封地司暗中掌控更多的封地信息,以便日后有机会重新整顿。
会议结束后,众臣逐一退去,留下新太子独自一人。李内侍小心翼翼地上前:“殿下,您看——”
“传我命令,暗中派人监视几位兵部重臣的行动,尤其是刘尚书。还有,封地司的任命,务必安排我信任之人担任。”新太子冷冷道。
李内侍连忙点头退下,传达命令。新太子望向大殿外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封地的争夺不过是改革道路上的第一步,朝中的反对势力远比他想象中更为根深蒂固。如今,封地司的设立,暂时缓和了朝堂的紧张局势,但未来的风暴,却正在酝酿之中。
而在朝堂之外,文王爷的府邸内,他的心腹们已然密谋着更大的行动。封地的争夺,正如一块巨大的磨石,磨砺着新太子与反对者之间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