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
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却又明明是许轻舟曾经相依相伴、熟悉无比的女人。只是他心底里还是把夜央当作了另外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姑娘,所以他的神色只在回忆过一个瞬间之后又再度恢复了原状。
“鞑靼的女帝陛下夜央,相信天下间不会有人不知道她的威名,付仙人提她干什么…”
许轻舟之所以不愿意透露出他与夜央之间的关系,是因为不会有人相信那般一位高高在上的女帝大人,会把自己交给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况且他也不愿意因为一时名利上的显摆而将她置身于可能存在的议论之中,装作谁也不认识谁便是此时最好的举动。
可这付子规眉间却是微微挑起,一副戏谑表情看着许轻舟道:“她曾经在某一段时间消失在了帝宫,而恰恰是在你进入鞑靼议和谈判的那段时间。本仙人在想,这么一位将天下之人的性命都视若草芥的高傲女帝,为何偏偏要指名道姓的把你从泗国要挟过去,她究竟所图是何…”
听闻此言许轻舟眉头微皱,有些半知半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而付子规这才道出了心中早已笃定的猜测:“天地有缺不得大道……许轻舟,你说…你会不会是夜央一直在寻找的或缺?”
如雷惊石穿,许轻舟被这言论震惊的难以言表!哪里会有人仅凭那女王所行事情的表象而看清本质?可这付子规居然是猜到了,而他更是趁着女帝在边陲村落补上或缺的空隙里,详细的策划了一场足以灭亡鞑靼的阴谋诡计,甚至成功后全身而退未被伤及分毫。
眼见许轻舟神色变化,这同是异界的付仙人眉间突然变得似怒似嗤,随后更是畅快无比的微哼了一声,便盯着许轻舟往忆道:“我曾经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个一无是处、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只想要认命的在这世界混吃等死。可直到在一次联亲大会上,我看到那袭如同寂夜的黑袍之时才清楚了自己来到此世界的方向。她夜央,就是我付子规想要征服的女人,就是我想要踏上巅峰的动力!于是乎我发明以及重现了所有所能想到的智慧产物,垄断了鞑靼半数以上的经济,甚至还用了先进的方法改进了军队防具,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她呢!她无视我的努力还差点掌杀了我,如此高傲的她却选择了你这么个废物。呵…就凭你这货色也配拥有她?”
这付子规本就是觊觎夜央许久,只是曾经在夜央面前袒露轻狂而被一掌打的将近半死,之后便在其面前收敛了性子,开始了规划起能够将之彻底折服的方法。
财富垄断,破境成神,夺其守护……
他已然疯魔掉了,而夜央就是他心中贪疯的原因,甚至可以说是将他心底里最黑暗的魔鬼彻底唤醒的关键。
付子规这般折辱许轻舟,自然是有个少女会忍受不住,便开口气冲冲的对付子规吼道:“你这混账男人,不许说我哥哥!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没能力,那鞑靼的女皇帝喜欢哥哥,哪里容得到你多什么嘴!”
吃醋归吃醋,该护的哥哥还是要护,董儿气汹汹的回怼恼得这付子规像是被掀开了遮羞布般,便是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
“你…混账!”
这一帮属下哪里见过如此愤怒的付仙人?知晓他此刻必然是气上心头,遂对着下方董儿大声斥责道:“大胆!居然出言辱骂付仙人,小丫头你是在找死!”
可唯独被嘲讽的许轻舟神色逐渐变得冷漠,他并未理会方才的话,而是平淡的看着那树端之人冷冷道:“那你呢…你在这异世之中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的就只是将心里的贪欲邪念全部实现吗?”
付子规也知道自己已然在心性上落了下风,毕竟骄奢淫逸惯了,半句顶撞也听不得。随即也是吐了口浊气,再度嗤笑一声回答道:“许轻舟,这个世界并非是原来的世界了,这里只是游戏,只是用来取悦我们这种天选之人的一方极乐净土。痛楚他们,与我何干?难道你从那个肮脏世界过来之后,还一心只想着当个稀里糊涂的烂好人?想要把那毫无公平的正义强加给本仙人?”
如此,一切终于彻底分晓,许轻舟明白了面前之人已经不是原本世界该有的思维状态,他已经从由约束己心彻底的变成了放纵自我。
这是一种可怕的堕落……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与我不一样的地方,你只把这里当作梦里的一场游戏而肆意妄为,可我知道即使自己已经穿越了,却依旧还是个有感情有良知的人,我不会将属于原本世界的美好品质丢弃,也不会把原本世界遭受的苦难发泄在这里,因为这里的所有一切都真实存在,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凤凰鸣被从身后缓缓拔出,他清楚同为穿越者的这一战已经再无幸免的可能,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后的几位不受到任何伤害。
“孔阙,麻烦保护好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