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影的反驳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甚至不愿意听戚长洲把剩下的话说完，场面一下子变得僵硬。

静默片刻，戚长洲开口道：“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做，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

“可你要离开这里，你要丢下我！”戚长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放大，情绪有些激动。

他打断要开口说话的戚长洲，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你可以走，你的朋友可以走，那我呢？你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对，你肯定已经打算好要抛弃我了，这只鸟只是你的借口，你根本就没想过我！”他自问自答着，又自我肯定，嗓音染上哭腔，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戚长洲被他哭得有些懵，一边手足无措地找手帕给弟弟擦眼泪，一边慌忙解释，“我从没想过要抛弃你，长影……你别哭，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不要你擦！”戚长影一把挥开他的手，红着眼睛质问，“既然没想过抛弃我，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我不是你最亲的人吗？！”

这话听起来情绪化严重，不过放在戚长影这个年纪也属于正常。

但以星河却感觉戚长影的情绪未免来得太快，而且有点极端。

虽然他只见过戚长影几次，但是戚长影给他的感觉也是那种比较沉稳冷静的人，就算是小时候……戚长影所在的环境和戚长洲的一样，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眼下的情况倒有点像是无法很好地控制情绪……

情绪？！

这两个字在以星河心里重重一敲，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戚长影会这样是因为还没能很好地控制异能，而他或许在戚长洲身上感知到了什么，进一步受到了刺激。

果然，戚长洲听到戚长影的话之后忽然皱紧了眉头，“长影！你冷静点，你的异能要失控了！”

他说着，指尖绽出青绿的颜色，疗愈线便随之缠绕在戚长影的手腕上。

“……我……”冷静下来的戚长影欲言又止，像是想说话，但又因为刚哭过喉咙里还哽着，说了一个字又停了下来。

深呼吸几次之后，他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没事，我知道你还没办法很好地控制异能。但刚刚那些话，应该也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吧？”

戚长洲给他擦掉眼泪，呼出一口气的同时，语气也变得无奈。

闻言，戚长影别过脸去，不愿意承认。

但戚长洲能感知到情绪，自然清楚他是说到了戚长影的心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

“咕咕。”

以星河叫了两声，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小鸟飞到戚长洲头上，翅膀拍拍他的头发。

“……”戚长洲会意，伸手揉了揉戚长影的头，“好了，不哭了，星河都来教我安慰你了。”

戚长影看了一眼以星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态度明显缓和。

见他情绪平稳了，戚长洲才开口和他说完那个他很早以前就在他策划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