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挡一下,他就能跟谁拼命,人家可是三品官呐!
更何况桂康自己乐意呢!
原来是要冲喜啊!
付宁在里屋也听见了,心想以前听说冲喜都是赶紧娶媳妇的,这赶着嫁人的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大表哥是入赘的,应该算是出嫁那一边的吧?
他这里胡思乱想着,一个没注意舒舒觉罗氏冲出去了,吓得付宁一跳,跟着也跑到堂屋里了。
舅妈一下子扑到在大儿子身前,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带着哽咽低吼着:“这是让你去冲喜?!可要是冲不好呢?你这一辈子怎么办?”
桂康看着母亲的样子,眼圈也红了,“额娘,都说好了,将来不管乌雅氏怎么样,岳父大人都有准备。
他答应会让我留下一个姓乌雅的男孩,其余的孩子都可以跟我的姓,就是等我死了得跟月清合葬,不管我再有几个妾侍都不能埋过去。”
他对母亲说着话,眼睛把在场的同族看了一圈,“额娘,你放心,我吃不了亏!”
听说孩子还能有后代,舒舒觉罗氏总算是平静了一点,付宁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
“让大家伙儿见笑了,我也是一时情急。”
付宁听着舅妈还能跟亲戚说些场面话,便知道她妥协了,只是原本挺得直直的腰板一下子就塌了下来,精气神都萎靡了下去,好像凭空老了十岁。
事情到了这里,好像也没有再争论劝说的意义了,萨克达家的族老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拱手离开了,竟没有一个留下来见证接下来的婚礼。
富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送客的事情都交给了桂平,桂康依然在原地跪着,等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才抬起头叫了一声:“阿玛!”
富海摆了摆手,不让他说话,自己撑着椅子的扶手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脚发麻,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愣是在原地使了三、四回劲才站起来。
他佝偻着身子,连辫子都蔫哒哒的垂在肩膀上,腿上像是坠着千斤的石头,根本就抬不起腿来。
富海慢慢的走进了西屋,从书架上取下来一个木头盒子,又拖着脚步走回到大儿子身前。
“这是五十两银子,就算是你跟你弟弟分了家了,咱家家底不厚,这是你那份儿,拿着吧。”
桂康惊诧的抬头看看苍老了不少的父亲,又看看那盒子,却不伸手去接,“阿玛,都留给桂平吧,我有前程,我能自己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