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军队迅速加入战局,硬生生将快要沿着骑士们打通的道路和前阵汇合的后阵部队再次分割开来,但这一次等待前阵和后阵军团的,是来自曾经统治这个大陆数百年的最强步兵军团的施压和绞杀。
怯薛们的压力骤减,不用再忙于维持包围圈的同时向前阵部队施压,放开手的怯薛们开始无所顾忌的朝着前阵部队发起进攻,罗蒙德的骑士们也被巴旦尼亚和帝国的步兵死死围在了包围圈内,再也无法发挥属于骑兵的机动性优势来为战场上的友军提供帮助,弩手们被组织起来朝着怯薛和帝国军团发射弩矢,然而黑暗的环境却让他们的准头大打折扣,举着火把的帝国人倒是很不错的靶子,但是箭矢砸到加固的帝国盾牌上的沉闷声却如一声声明晃晃的嘲笑。
帝国仆从军团、巴旦尼亚步兵和怯薛们配合着,不断压缩着前阵部队的空间,最后弩手甚至无法再端起强弩平射敌军,以为自己的四周全是友军,只能往天空来上几箭,而此时后阵部队也彻底被帝国仆从军团挤到了一边,在没有任何干扰后,一场针对前阵的猎杀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
然而对此,德泰尔却并没有露出胆怯,这个一向以仁慈着称的,甚至被臣下诟病太过软弱的国王此时用行为告诉了他的士兵仁慈不等于软弱,他不断的鼓舞着战士们的士气,企图激发出战士们困兽犹斗的血性,来杀出一条血路,随着国王的亲自下场,困于绝境的瓦兰迪亚士兵们也逐渐开始被激发出战斗意志来,针对四周包围圈的反击越来越激烈,攻击频率也越来越频繁,弩手们干脆拿起地上战死袍泽的武器加入步兵的队伍,骑士们也舍弃了战马和骑枪,拿起单手武器加入场上血腥的近战之中,身处决死之地的人往往能激发出更大的潜能,在瓦兰迪亚绝地反击的血性加持之下,帝国人和巴旦尼亚人的包围圈开始松动,怯薛虽然凭借战马和箭矢不断射杀企图冲出来的瓦兰迪亚士兵,但是很快就发觉到自己所绕的圈子开始变大,包围圈开始变得宽松。
“陷入四面绝境的麋鹿会一改往日温顺的模样,求生的生物本能会让他们爆发出不属于他们的战斗意志,往往这个时候继续加紧包围反而会引起反效果,但是只要松开一点点的包围力度,那么求生的本能会立刻将生物的思绪从血战引导向逃亡......”
拔都轻笑一声,并没有对场上瓦兰迪亚人的临死反击感到意外,而是淡定的吹响哨子,指挥起怯薛和重装枪骑兵在东北方露出一个缺口。
而果不其然,血战中的瓦兰迪亚人发现了这个缺口,一瞬间,逃命的本能占据了士兵们的大脑,黑暗的环境更是加剧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如同塞壬动听却又充满危险的歌声,那一处小小的,似乎是不经意间露出的缺口不断撩拨着瓦兰迪亚的士兵,最后,当第一个士兵不顾一切跑向缺口,随之而来的,德泰尔好不容易激发起的士兵们的战斗欲望被消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灾难性的溃逃。
拔都看着场上不出意外的一幕,笑着拍了拍速不台的肩膀道
“狩猎开始了,这次的猎场在东北方,让小子们去追吧,这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