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一个私有财产该有自己的思想吗?”
见巴尔克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扎拉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说白了,他到底有没有跟那群叛贼有联系,或者说他到底在这场叛乱之中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对我而言,这都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作为一个奴隶,作为我的私有财产他就不该有个人的想法,就算这个想法是想为我报仇,他也不应该有,听话的好的奴隶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土地上耕种,发生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时仅仅发挥出人类作为一个生物的基本的本能反应就够了,但他没有,他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危险,我的孩子,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把这些奴隶圈养在乌格巴吗?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卖给奥赞埃米尔的那些奴隶在被对方原价退回时,我想都没想直接转手卖给了其他奴隶贩子吗?阿塞莱从来不缺乏奴隶暴动事件,可往往这些奴隶暴动的头目,那些谋划者,都是那些离开了本地,出去见过世面,出去打了仗的那些奴隶,所以他们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们不再甘于现状,所以他们想要叛逆。”
说着,扎拉克在巴尔克似懂非懂的目光中喝了一口酒,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
“所以在我看来,不管他在这逃亡路上见识到了什么都不重要,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己的主张,这却恰恰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而且”扎拉克冷笑一声“一个奴隶而已,就当出门丢了十枚第纳尔,又能算作什么很大的损失呢?”
说罢,扎拉克还不忘恨恨的补上一句
“或许我就应该听从我父亲的建议。拿鞭子和木棒来对付这些不听话的贱骨头,该死的,老爷以前对他们这群贱东西多好啊!可这群人连一点作为人最基本的羞耻心和感恩心都没有。”
知道自己父亲口中所谓的优待不过是言语行为上对这些奴隶好了那么一点点,该有的压榨和压迫一点不少的巴尔克也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言。
……
努勒丹再次醒来时,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头顶上是用兽皮和亚麻布搭成的临时帐篷,身旁放着一碗味道极其难闻的膏药,努勒丹试着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然而他干涩沙哑的喉咙却像纳哈撒沙漠最深处的沙丘般干涸无比,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然而却并没有成功找到可以滋润自己喉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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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勒丹试着从地毯上爬起来,然而支撑着身体的腿和手肘却在须臾之间又变得软趴趴的,这也让他重新摔在了硬邦邦的地毯上。
好在似乎是有人听到了响动,帐篷口钻进来两个人,见努勒丹苏醒过来,两人立刻朝着帐篷外呼喊,随后跑上前来搀扶起努勒丹的身体。
随后,更多的人进入了帐篷,其中有身着白色长袍的伊玛目,还有一张努勒丹很是熟悉的脸。
巴拉科尔等待伊玛目再次给努勒丹检查一遍身体,确定无恙了之后不由得感谢起诸神来,却遭到伊玛目不善的目光,这才立即改口为感谢真主。
随后喝过水,吃过食物,重新赋予了这具僵硬的躯体一些生机,自身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努勒丹从巴拉科尔那边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的经过。
巴拉科尔他们发现努勒丹的时候,是在乌格巴堡东南方的一处沙漠里,发现他的人认出了努勒丹,并且将对方带回了营地,那时努勒丹已经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丧命,是巴拉科尔最后力压众议,坚持给努勒丹找来伊玛目和各种药材,才勉强将对方救活。
而至于他们发现努勒丹之前努勒丹经历了些什么,这些人却是一无所知。
努勒丹听着听着立即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听到了母亲的呼喊,那应该是母亲带着自己离开了乌格巴堡附近,那自己的母亲呢?
听到努勒丹的疑问,巴拉科尔和周围的人们对视了一眼,随后满怀歉意的说道
“很抱歉……克拉玛泽大妈她是和你待在一块……只是我们发现她时……毕竟年纪大了……也请你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