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军务,一头雾水的就成了周氏了,她不安地用指节敲着桌子,正色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谢彦之不日就将抵达彭城,我得早做打算,明日便召集众人到商会议事,先把这回支应过去再说。”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声音轻飘地快要听不见,“但若是皇帝故意想整治你,做再多也是徒劳。”
“不。”西阳王斩钉截铁地说:“皇兄知我心性,不会如此待我。”
王昭萱与刘琮共乘一骑在大营后的林中穿行。
她嫌弃他刚才的表现,皱了皱鼻子,“虽然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但你刚才那样子可真讨人厌。”
“不装得小气一点怎么打发他们呢。”刘琮一手握住缰绳,一手紧搂住她的腰肢,蹭在她的耳边说。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小气是真的。但因为那个姓谢的给皎皎甩脸色根本就是便宜了他。呸,他也配!
他仗着王昭萱看不见,在后边龇牙咧嘴,心里早把谢彦之和皇帝骂了八百遍。
“要是他公报私仇,仗着使者的身份挑我的刺,回京跟老头子告状怎么办?”刘琮故作委屈地说。
王昭萱知道他不爱听自己说谢彦之的好话,把那句“他不是这样的人”咽回肚子里。
她沉默半晌,老老实实地说:“就算告你的状,皇帝对你也不能更坏了。”
刘琮撒娇不成,反遭一记重击,咬牙道:“你说得对,说不定老头子一开始就存了这份心。”
王昭萱在慢悠悠挪步的马上半拧着身子摸了摸刘琮的脑袋。
“我们武陵王殿下仁民爱物,是他不识货错看了你。”
“这么说来,岂不是天下人人都错看我?”刘琮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他的话里没有太多情绪,王昭萱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就算天下人人都错看你,也有我王昭萱慧眼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