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我又给老二、老三儿子在平海镇修房子安了家,我们夫妇和其他六个子女都住在老宅里。老四儿子祁雄和老五儿子祁俊成家后,我安排这两家住在新居的两边耳房里,上下两层各三间,也够他们两家人住的。我们夫妇和未成家的四个子女住在正房里,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然而,自从住进新居,两年之内,我已经历了三次丧子之痛。
“在前年入住新居半年后,老四儿子祁雄上山砍柴,一不小心砍刀滑脱,砍刀剁在自己大腿上,刀刃没入大腿一寸深,砍断动脉血管,血花四射,扎止不住。
“等同去砍柴的伙伴把祁雄背回家时,老四儿子血液流尽,满脸苍白,已经没有气息了。留给我的就是把老四儿子安葬在祁家祖茔。
“去年夏季,老五儿子和媳妇去自家稻田里收割稻子,她们紧紧张张收割两天后,在第三天中午收割最后一洼稻麦时,祁俊收割稻子的镰刀滑上来,将自己左手小拇指割开一道口子,血汩汩流个不停。
“祁俊媳妇给丈夫在伤口处涂抹一把干土,用手绢包扎住,流血止住了。祁俊对小拇指不大的伤口也未当回事,与媳妇一起收割完稻麦回家。
“谁知到当晚半夜里,祁俊突然发烧,满脸赤红,浑身如炭火一般烫热,汗流不止。后来烧得昏迷过去,满嘴胡言乱语。
“我看情况不对,立即背着儿子到镇上一位老中医处诊治。老中医把脉问诊,开了一剂退烧药,就让儿子在诊所煎服。儿子连服两副中药,至天明时高烧退却,依然昏迷,左手小拇指疼痛不止。
“老中医取开包扎伤口的手绢,见左手小拇指肿得老大,伤口流脓,立刻惊慌万状。
“老中医一边用烧酒清洗伤口,一边颤巍巍的说,祁俊左手刀伤成了破伤风,病毒侵入血液,恐怕救不活了。
“我一听吓得浑身发软,竟然不由自己跪下,央求老中医救儿子性命。
“老中医又开了三付草药,给儿子煎服。儿子服药后一直发烧昏迷,在当天下午酉时就断气了。
“今年春节前几天,我去秀屿进购茉莉花茶和紫菜,见那里的鲈鱼鲜活又便宜,就顺便买了一桶放在手推车上,过年时一家人好吃一顿年年有余饭。
“春节时,我让尚未成家的小儿子宰杀这几条活鱼,清炖给一家人吃。
“小儿子从小就会捕鱼做鱼,宰杀清炖鲈鱼对他来说不是个事。但偏偏就在小儿子宰杀一条大鲈鱼时,这条被豁开肚子的鲈鱼跳动翻滚,将插在它鳃间的杀鱼刀甩向小儿子右侧身子,直接插进小儿子衣服和右肋。小儿子大叫一声,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