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同她细细说,但海防的事,且说他是文官,并非武将,即便是知晓,乃事关朝廷机密,不好多言。
吴清丰有些惭愧说:“我手上掌握的消息没这么详尽,我虽是宁海县令,但你也知晓,我上任不过数月。”
这点林嫦儿是知晓的,甚至觉得他有些倒霉,才上任不久,便出了这样的事。
得亏吴家根基深,县衙那边的人不得用,他还能用自己带过来的人。
否则,便只能等事态扩大,等拖不住了,才能有所行动。
不过,他能身先士卒,亲自深入调查,这点他是佩服的。
吴清丰又道;“渔村的事,我倒是能说给你听,你跟我来。”
他放下碗,披上外裳,便要出门。
林嫦儿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忙拦住他,“不急这一时,你先吃完。”
吴清丰刚刚吃了一些,其实也不那么饿了,但他知晓,对贫苦百姓来说,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是上苍的恩赐。
他端起碗,“不妨碍。”
林嫦儿跟着他去到院子里,吴清丰随手捡起之前林嫦儿教学用的木棍,在沙田上画了一条弯曲的曲线,又在特定的位置标注了地名。
看到宁海府几个字的时候,林嫦儿才反应过来,他给她画的是南边的海岸线。
吴清丰指着其中一个位置说:“那个渔村约摸是在这个位置,附近是咱们宁海最大海港,这段海岸线是宁海鱼类资源丰富的地方,距离陆地十五海里的地方有一片群岛,极其适合海寇躲藏。”
林嫦儿懂了,海上易守难攻,且岛屿众多,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躲藏在哪个位置。
林嫦儿仔细看着吴清丰标注的群岛,问:“这片群岛上可有咱们的百姓居住。”
吴清丰道:“按照县志记载,原先是有的,但如今,怕也早被那些凶徒杀害。”
林嫦儿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子力气,忽然又觉得好笑,想起某位伟人弃医从文的故事。
又想起自己在后世时的经历,学医固然是能救人的,只是救不了自己。
她下意识的看向如今光洁无痕的右手手腕,竟觉得有些幻疼。
又想,当初若是听从父亲的安排,现在会是何种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