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和林鹿两人穿的都是常服,甚至还是特意找的麻布衣服,这是昨天周楚特意安排的。
所以这些小吏根本认不出他们的身份,最多也就是觉得严嵩和张璁穿的比普通人好很多。
这种人虽然少,却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家中突逢大变,不得不来干活糊口,一时之间又放不下以前的架子,所以身上的衣服舍不得典当。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拧巴。
很显然这些小吏把严嵩两人当成了这种人。
眼看着一众小吏把严嵩和张璁围了起来,旁边的工人纷纷躲开,生怕被波及。
“端老子的碗,砸老子的锅,不想吃这碗饭,那就不要吃了。”
为首的小吏满脸横肉,脸色阴狠道。
“那你们端的又是谁的碗?现在又在砸谁的锅?”
严嵩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小场面自然不会吓到他,主要是身后的沈炼和林鹿给的他底气。
一众小吏听到这话,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兄弟们,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为首的小吏大手一挥,一众小吏不再多言,纷纷向严嵩围了过来。
周楚给了沈炼一个眼神,沈炼瞬间会意,将原本用布包着的绣春刀取了出来。
“锦衣卫在此办事,谁敢放肆?”
绣春刀从来都是锦衣卫身份的象征之一,没人敢造假的。
这些小吏能为苏州府衙效力,自然是认识绣春刀的,看到沈炼手中的绣春刀,一个个脸色顿时变了。
“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刚才还无比倨傲的小吏,此时在沈炼面前,突然变得点头哈腰起来,那模样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如果说这些胥吏最怕谁的话,那无疑是锦衣卫了,胥吏们一般不怕官员,因为铁打的胥吏,流水的知府,苏州府衙的官员一任又一任,换了又换。
但胥吏一般都是本地的,而且都是子承父业,像之前那些在京城锦衣卫那里训练的新人,大部分都是来自各地,等待继承自己父辈职务的胥吏子孙。
胥吏没有什么前途,也看不到什么希望,无非是混吃等死罢了,所以对每一任地方官,他们或许会敬畏,但谈不上害怕。
但凡能捞钱的机会,他们绝不会错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不过对锦衣卫,那就完全不同了,不只是敬畏,可以说是发自内心的害怕,毕竟每个胥吏任职之前都要在锦衣卫那里训练。
单单是这层关系,他们就对锦衣卫充满了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