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灸从巨龟城离开后一路东行,于不多时来到一处冒着蒸汽遍布赤色灵植的山头。
奇特的是,这处山头周边其它山上的灵植土壤没有任何异样,好似这座格格不入的高山是被人从别处搬过来的。
霍灸进入这座高山的地界,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等他飞落至山顶的赤色平台,一名年轻侍从已经搬好了桌椅正把两只紫色大碗和两个石碟放于桌上。
霍灸严肃的神情在这一刻尽显舒缓。他对那年轻侍从道:“小誊生,你怎么不等我来了一起搬啊。”
那被唤为誊生的年轻侍从回道:“霍伯伯,主人说您是贵客,他特意让我手脚勤快些,就是怕您亲自动手。对了,主人怎么没回来呀?”
霍灸坐去西面那张椅子上道:“你家主人厉害了,他准备一人对付两个从圣境修士呢。”
“啊?”誊生担心道,“霍伯伯,那两个从圣境修士厉害吗?您为何不去帮我主人?”
霍灸见誊生着急的模样,他赶忙说明道:“你别急,他们已经被我劝下。你家主人只是先送他师侄过去云霞峰,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
誊生佯装生气道:“您就会吓唬我。”
霍灸正要再言,山顶平台的空间向外突起,郭炘自里面走出。
誊生一见郭炘就奔过去上下打量道:“主人,您没事吧?”
手拿酒坛的郭炘不用想就知道是霍灸说了什么,他问霍灸道:“你又怎么逗他了?”
“我可没瞎说啊。你刚刚确实要以一人之力对付宸灵子和岑音子的。”霍灸道。
郭炘把手中酒坛放去桌上道:“这话不假!要不是你来了,我肯定一斧头一个把他们全砍咯!”
誊生信以为真道:“主人真厉害!早知道我就让霍伯伯留在这儿了。”
霍灸听到这里爽朗地笑道:“哈哈哈,那我真该留在这的。”
郭炘的脸在霍灸的笑声中和他的眉毛头发一样红了,他咳嗽一声道:“誊生,我让你去摘的炘炎果呢?”
誊生一拍脑袋道:“刚刚霍伯伯说主人要以一人之力打两个从圣境修士,我一时心慌就忘去摘了。我这就过去后山。”
郭炘本想说他自己去就行了,可誊生已经遁入地中朝后山行去。
霍灸道:“这孩子和你一样都是直性子。”
“他当然和我一样了。”郭炘坐去东边的主座上,他揭开酒封先为霍灸倒了一碗有着赤色亮点的澄澈灵酿。他看着里面的一个个亮点道,“我那坛千星酿到现在都没舍得喝。你那边应该也没剩几坛了吧。”
霍灸点了点头道:“就剩两坛了。”
郭炘珍惜道:“那我可不能浪费了,我得配着炘炎果一起品。”
霍灸没那么多讲究,他端起紫碗就喝了一大口。他怀念道:“所有本源之力中果然还是加入火灵之力的千星酿味道最正。”
“你先前说你心情不好?”郭炘闻了闻灵酿的香气道。
霍灸承认道:“我被一个小辈乱了道心,说起来也不算是乱了道心,只是他让我对以前的一些行为产生了怀疑。”
郭炘感兴趣道:“谁这么厉害啊?男的女的?”
霍灸白了郭炘一眼道:“自然是男的。他叫演无烟,来自南方炎天。”
“九天之人?”郭炘脸现不解之意道。
霍灸道:“嗯。他是被安师弟接引来内隐界的。我遇到他时他一人一剑灭了东篱山所有修士。”
郭炘越发好奇了:“他屠戮了我们极难胜地的修士你非但没杀了他反而因他产生了自我怀疑?你还是我认识的杀圣霍灸吗?”
霍灸又喝了一口火灵千星酿道:“你可知他为何杀要杀光东篱山上那些修士?”
“为了机缘?”郭炘道。
霍灸摇头道:“不是。他杀他们是为了救另一批极难胜地之人。”
郭炘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霍灸道:“东篱山那群人暗地里抓了很多极难胜地的修士。他们将这些修士与灵兽灵植融合,活下来的就被他们当成货物卖给收藏之人。演无烟发现之后没有选择袖手旁观,他在探明东篱山那群人的实力后将他们尽数灭杀。他还在我质问他时跟我说‘九天之人未必都是可恨至极,极难胜地之人也非是个个值得护佑’。”
郭炘终于明白霍灸先前为何会对宸灵子他们是那般态度了。他端起自己桌前的那只紫碗道:“来,为那演无烟干一口。”
霍灸笑着道:“才一口未免太小气了些。”
郭炘真就喝了一口道:“这千星酿可是郗汲前辈在最后一战前所留。除了当年随他一同征战之人各得一坛外,也就你们这两个徒弟每人得了六坛。所以一口已经给足那小辈面子了。”
霍灸听到郗汲之名,他
思念道:“我是不是辜负了师尊的信任?”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以来如果没有你和安道友的付出,极难胜地肯定是混乱不堪的局面。你们两个为极难胜地牺牲太多了!”郭炘说着就与霍灸碰了碰紫碗,随即将碗里的火灵千星酿全部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