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一听,脸上满是愁色道:“小武啊,有些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石武还以为曾荣说的是石远海已经离世的消息,他回道:“曾爷爷,我都知道了。石家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可厉害了呢。”
曾荣一想这是石家的家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转而问道:“你那寒疾怎么样了?痊愈了吧。”
石武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曾荣道:“嗯,已经完全好了。”
曾荣接过鸡腿道:“也是,不然也不会这么厉害啊。”
石武见曾荣已经吃了起来,他笑着道:“曾爷爷,我姐姐是不是每年的腊月二十五都会在你这里买一小坛醉仙酿啊。”
曾荣啃着鸡腿感慨道:“是的。她还会问我买上两个鸡蛋和一斤红糖,说要煮什么红糖水滚蛋来着,说是你生辰时最喜欢吃的。”
石武心中暗喜道:“原来真是姐姐帮我做的啊。”
曾荣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石武紧张道:“曾爷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曾荣摇头道:“曾爷爷就是想到你们当初从这走的时候都还是孩子,现在一转眼就长大了。”
石武还以为怎么了,一听原来是这个,他回道:“曾爷爷,人都会长大的。”
曾荣叹道:“是啊,你们长大了,我也老了。以前想着找机会就去落霞峰看一看老徐,可这么多年却一直懒着没有动身。现在看到你,我就更想老徐和阿大了。等过了年我就去落霞峰给那老小子带几只烧鸡送几坛醉仙酿上去。”
石武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曾荣道:“曾爷爷,我徐爷爷也走了。”
曾荣拿着鸡腿的手顿了一顿,他突然对曾辉道:“辉儿,去后院帮我拿一坛埋着的醉仙酿过来。”
“爹,您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曾辉诧异道。
“快去!”曾荣命令道。
曾辉见曾荣发火,不敢有违地过去了后院。
等曾辉将那坛边上还带着泥土的醉仙酿拿到桌子上后,曾荣就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一般道:“老伙计,我们没能等到他啊。”
曾荣将醉仙酿的盖子揭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满了整座醉仙居。他撕下鸡肉一口酒一口肉地吃着。
石武他们看着曾荣一个人就将一只烧鸡吃了,那醉仙酿起码也喝下去了半坛。
曾荣满脸通红地石武道:“小武啊,当年你徐爷爷跟我拼酒。我和他就是一人一坛酒一只烧鸡地喝下去吃下去的。我这辈子喝酒没服过谁,就服他老徐。可如今他也去了,我那些埋在后院的酒也没有老友陪我喝了。更可气的是,外面那七个乌龟王八蛋还找茬说我酒里掺了水,我去他娘的!我曾荣自从开这醉仙居以来,哪被人这般污蔑过!要是老徐在这里,非打断他们的狗腿不可!”
石武问道:“那曾爷爷想小武怎么做?”
“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爬着回去靠山王府!”曾荣一拍桌子说着醉话道。
“好!”石武一口答应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军士整齐的步伐声。一队先前在这巡逻过的黑甲军再次折返回来。因为他们收到消息,之前在这闹事的靠山王府门人反被人打了。这欺负一个酒楼老板不是什么大事,靠山王府的人被打了那可不成,是故他们立刻就赶了过来。
那领头的黑甲军队长看到跪在地上的邹通真被人打得门牙掉落鼻孔流血,他赶忙上前问道:“邹兄你这是怎么了?”
邹通见是黑甲军来了,如获大赦道:“张兄!行凶之人就在里面,快将他抓起来!”
那领头的黑甲军队长一抽长刀,对随行的几个黑甲军道:“你们几个跟我进去!”
曾辉见外面黑甲军来到,知道此事不好办了,而曾荣已经醉得呼呼大睡起来。
石武安抚曾辉道:“你带曾爷爷去楼上睡一会,这里我来处理。”
曾辉提醒道:“外面那是黑甲军,你千万不要硬来。”
石武回道:“我会让他们打扫醉仙居时注意些,不吵醒曾爷爷的。”
曾辉点头扶着曾荣上去房间,直到回到房间他才察觉出石武这句话的不对劲。按照石武这意思,他不但不会给黑甲军面子,还要让黑甲军帮忙打扫凌乱的醉仙居。
那黑甲军队长提刀进了醉仙居,等看到是石武三人后,他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小的张齐,参见魏国上仙。”
“你认得我?”石武奇怪道。
张齐回道:“昨日小的就在西门值守,有幸见过上仙风姿。”
石武昨日可是连黑甲军统领高靖都要低声恭维之人,他张齐如何敢对石武不敬。
石武点头道:“外面那些在醉仙居闹事之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齐头疼道:“不如小的让他们进来给上仙磕头赔个不是?”
石武回绝道:“他们不配。”
说着,石武就走了出去。
张齐只得在后面跟着。
那邹通见石武出来,跪在地上的双腿一个哆嗦。可他想着自己现在有黑甲军撑腰,马上来了底气道:“各位军爷,就是这贼子当街行凶,这里的百姓都看到了啊。”
邹通说完就见张齐在对他使着眼色,他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还以为张齐是让他闹得再大些。邹通立刻威胁众人道:“我乃是靠山王府管事,麻烦大家看到的都帮我做个见证。要是让这歹人跑了,你们这些袖手旁观的都不能安生。”
那些看戏的围观百姓一听,有几个认识邹通的就附和道:“邹管事好好的就被这人打了,我是亲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