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灵子心中即便觉得放过这好不容易获得的机缘太可惜,但莲清子从始至终都是在为他顶膳宗争夺,他这时无论如何都要站在莲清子那头。
虚灵子开口道:“仇道友,莲清子道友所言句句在理,你们莫要强求了。”
仇嵬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虚灵子地转向行方道:“行方大师,你觉得呢?”
在仇嵬看来,行方身后有中州佛门,没理由眼看着机缘在前而不取的。身披金色袈裟的行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莲清子施主先前为吾等一战,吾等自是感激涕零,但莲清子施主也应该知道,这等机缘是福泽外隐界所有元婴后期修士的。若是由公孙施主出面帮我们求得机缘,那对外隐界所有元婴后期修士都是益事啊。”
行方前面说的还让仇嵬有些恼火,但后面这些说完,仇嵬只觉得这秃驴说话简直就是艺术。这一番鼓动不仅把许多元婴后期修士拉到了他们这边,更让场中局势现出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没有表态,隐隐靠向莲清子那边的火灵子等人虽没有站在仇嵬那方,却也在了两派的中间。而仇嵬那边的人也是越聚越多,那些元婴后期的散修哪肯放过这等机会。
看着外隐界南部诸多修士过去,青阳子传音于身后九十二位元婴修士道:“我不反对你们追求你们的机缘,但如果你们去了,以后便不受我海渊宗护佑。”
那些想要过去的海渊宗附属宗门的宗主长老思考过后还是坐回了位子上,他们知道青阳子言出必践,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机缘,自身的修行才更实际。不过他们中的一些元婴后期修士还是十分郁闷地端起酒壶喝了起来。
石武刚才并没有随着众人奔赴到高台那边,而是第一时间跑去了谢灵的浮空桌下,谢灵见到后便以灵气一抬将石武带到了旁边。
谢灵传音道:“怎么样石武小友,公孙宫主性命无忧吧。”
石武咬牙切齿道:“可你为何要让莲清子前辈封了公孙宫主的修为。”
谢灵其实也不懂莲清子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说道:“我只能保证公孙宫主性命无忧,其他的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你也看到了,换成任何一人在刚刚那种战局下,一不留神就是一招毙命的下场。按我说啊,公孙宫主被封修为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石武看着高台上剑拔弩张的气氛,仇嵬那些人像一头头闪着凶光的饿狼。他担心道:“现在怎么办?”
谢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达成,后面的事情就要看公孙宫主自己的福缘了。”
石武听后无语地跳下浮空桌,快速向着高台跑去,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他就算暴露身份也会在这里以《九转化灵诀》的行纳之法将高台上的灵力全部吸光。
高台上以莲清子与仇嵬为首的两派正各自蓄势,莲清子知道仇嵬他们集结这么多元婴后期修士无非是想押着公孙冶去取那元婴开空冥的机缘。仇嵬也知道莲清子是因为承诺或者说莲花宗的面子而选择护着公孙冶。他们都有各自的立场,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突然,一道惶恐的声音在两方势力对峙时突兀地响起:“拦下我!”
声音过处,一个忽隐忽现的身形自忆月峰方向诡异地飞将过来,那身形似乎在拼命抵抗着什么,却又完全抗拒不了一般。
慕衫一听到那个声音,面色比先前看到风结云阵内六人被公孙冶擒住时还要难看。而慕纤却是在第一时间瞬移至那身影后面,运起所剩全部灵气想要阻止那飞退的身影。可她双掌刚放上去,她就感觉到那身影前面有一只巨大的手掌轰来,她之身形毫无抵抗地被轰飞了出去。慕纤滚落在地,吐血之余还欲上前相帮,可那人影已经撞到了高台之上。
仇嵬一见来人是那无幽谷谷主金先生,赶忙下令道:“快去帮他。”
投入仇嵬这一方的元婴后期修士纷纷施展术法相挡,却无一人可以挡下,那些元婴后期高手就像一个个立在那边的木偶一般被金先生飞过来的身子全部撞飞,直到仇嵬那边只剩下仇嵬一人,他之魔铠幻化出法相相迎,但那魔铠的骷髅法相甫一接触金先生的身子就崩溃四散,法相内的仇嵬更是被震得吐血倒退。
眼见金先生的身子就要撞向公孙冶,莲清子左手再凝一把碧水法剑,双剑交叉于身前欲帮公孙冶一挡。可这金先生的身子却在离公孙冶不到一丈的距离直直地定住了。
金先生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般在缓和着心神。他手中的白玉折扇被他握得吱吱作响,扇骨上似有丝丝血迹。
火灵子等一众靠在边上的元婴后期修士见这突然闯入的圣魂门长老破坏了仇嵬那一方的士气,不由得挑眉道:“仇门主,你们圣魂门果然了得,一个元婴长老就能让这么多道友如此狼狈。”
那些被冲出去的元婴后期修士面色尴尬,擦去嘴角血迹后回到了高台之上。
金先生没有去管火灵子的话语,他脸色惨白的可怕,他于人群中找着仇嵬,待看到对方朝着自己走来后,便对仇嵬道,“仇师侄,已是午后申时,我们圣魂门还有要事,差不多该走了。”
仇嵬听着金先生莫名其妙的话语,不曾领悟道:“师叔,师侄这边还有要事,我们办成之后再走不迟。”
缓和过来的金先生直勾勾地盯着仇嵬道:“你确定在这里还有要事?”
仇嵬被金先生这凛冽的目光一盯,顿时想到对方可是无幽谷谷主。先前的恐怖记忆涌上来后,仇嵬立马道:“看师侄这记性,师侄说的是我们圣魂门还有要事。诸位道友在这里好生庆祝着,我们这就回去不打扰诸位道友了。”
见仇嵬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现,众人震惊之余也是大惑不解。炼傑更是不想这好不容易起的势就这般散了,他站出来道:“仇嵬道友,你们圣魂门长幼有序是好事,但也要让人知道尊卑之分啊!一个区区元婴长老也敢对你发号施令,未免太过了吧。”
炼傑说着便走到金先生面前,对他斜视道:“我们与仇道友还有要事,你这长老要滚就滚得快一些。”
仇嵬那张粗糙的脸整个就吓成了猪肝色,他只求这炼傑自己找死莫要带上他。
只见金先生将手中白玉折扇一开,顿时一股威压之力让受伤的炼傑忍不住双膝一重地跪在地上。金先生边摇折扇边说道:“我与别人说话时不喜人插嘴,若是你说的尊卑之分是按修为来的话,你这一跪我受得起!”
金先生又环顾众人道:“还有谁想插嘴多事吗?”
炼傑怎堪受此屈辱,他拼命运起灵力,即便身上伤口再次崩裂出血,他还是起不了身。
看到金先生显示出如此实力,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公孙冶不解地看着这教书先生一般的儒雅修士,记不起圣魂门何时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了,即便炼傑有伤在身,公孙冶也不确定自己能以威压让对方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