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戌暗自道:“看来所有的法阵都对这场雪失去了效用,而且刚刚妙音角尊道友传音来说极难胜地外众多天君人皇已至,玄天君还点名要找师兄和我。”
道灵护境阵内侧,一袭白衣的安戌瞬移来到。他看着外面悬浮着的大陆,知道是玄天君来了,而且那数十道投影光束也让安戌大感意外。
玄天君看到安戌前来,以灵气传音于安戌道:“安戌小友,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安戌道:“有劳玄天君挂念,一切安好。”
玄天君又道:“安戌小友,我来时就看到极难胜地外的道灵护境阵闪出一阵白芒,不知极难胜地可有大事发生?”
安戌心中为之一震,然后还是回道:“玄天君多虑了,道灵护境阵无甚异样,或许只是注定今日极难胜地会有一场雪吧。”
玄天君嗯了一声道:“那就最好了。我就是正好路过,看到你极难胜地变成了一片苍茫白色,就顺带问上一问。”
安戌点头道:“别人这么说我或许不会信,但安戌知道玄天君从不参与是非争斗,最喜欢的是跟人结交做买卖。”
玄天君哈哈笑道:“安戌啊,为何你不是北方玄天之人。”
安戌亦笑道:“玄天君抬爱了。此刻我师兄正在闭关准备两百年后的极难胜境事宜,玄天君毕竟是九天之人,还是早些离开吧。”
玄天君一听霍灸已经在闭关了,安心道:“好。”
玄天君与安戌灵气传音时屏蔽了他们所在的空间,投影光束内的人自然不知道玄天君与安戌说了什么。他们只看到玄天君与安戌说完之后,北方玄天那片大陆就渐渐飘离了极难胜地。
安戌对着外面的投影光束拱手道:“诸位前辈,极难胜境两百年后会按时开启,到时候欢迎诸位门下弟子前来。”
安戌品行高雅,处事言谈一向得当。虽然他只是从圣境修为,但有不少人皇早就对他递出了橄榄枝,但安戌都婉拒了。就连天君之中都有想拉拢他的,他们还说只要安戌前来,他们可以帮他说服钧天君不追究他极难胜地的出身,可惜安戌是铁了心要与极难胜地共患难。
在安戌好言之后,一道棕色投影光束内有人问道:“安戌小友,极难胜地的这场雪很是诡异。可否要本皇派人过去帮帮你们?”
安戌对着那棕色投影光束道:“不劳离垢皇担忧了,我师尊的道灵护境阵足矣。我师尊在时有些人不敢来,现在我师兄做主了,他们应该更不敢的。”安戌虽然很有分寸,但不是墨守成规的呆子。离垢皇当年怎么对极难胜地的,他记得很清楚。他也庆幸这次来的是他而不是霍灸,不然极难胜地内的离垢地修士怕是又要遭殃一批了。
见没人再说什么,安戌对那些投影光束作别道:“诸位前辈,安戌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们在这聊天的雅兴了,诸位请便。”
那些投影光束在安戌说完之后也都撤了回去,从传回的消息来看,极难胜地的异变暂时只是全境下了一场白雪。他们这些道成境都进不去极难胜地,也就只能让所在的门人多多留意了。
安戌瞬移离开之后就环绕着道灵护境阵飞了一圈,他已经从玄天君那里确定这场雪是道灵护境阵的白芒所致。他心情有些激动,因为既然是道灵护境阵的异象,那就说明他小师弟很有可能就在极难胜地,而且还跟这场雪有关。
就在九天十地所有大能都在关注着这场雪的时候,那个希望下雪之人正在忆月峰的山顶堆着雪人。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内印沁的影响,现在触摸到雪就会有一种亲切之感,而且身上的这件深蓝色氅袍让他根本不觉得冷。
在石武按着脑海中的印象一点一点堆出阿大模样的雪人后,他的眼中现出无限思念。他理了理思绪后又在阿大旁边堆了一个自己样子的雪人。
元叔在青竹屋内抽着旱烟,他看着那个阿大的雪人和石武的雪人手牵着手,不住地笑着道:“绝了。”
石武发现元叔在笑,就问道:“怎么了?是堆得不好么?”
元叔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太好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法呢。”
石武想起石临涛的那本菜谱和胡老爷子的糕点集,就道:“我这双手本来是要去学菜和做糕点的。对了元叔,修真界有没有类似的修炼方法啊?做做菜就行的那种。”
“你要做灵膳师?”元叔问道。
石武不明白道:“什么是灵膳师?”
元叔道:“灵膳师是那种以灵兽血肉或者灵食作为原料,再根据灵膳方子以灵力和灵液烹饪出膳食的人。这种烹饪出的灵膳不仅没有丹药多吃以后效用减弱的缺点,口感更是极佳。所以会有很多厉害的修士会主动结交灵膳师,他们会为了一道灵膳而去帮着灵膳师做事。”
石武来了兴致道:“这么好啊!”
元叔解释道:“好是好。可这成为灵膳师的条件极为苛刻,除了需要自身是火灵根修士或者有火系本命灵兽提供火力之外,还要长时间的练习,一次次地失败之后才能积累经验做出最好的灵膳来。而且灵膳对于食材和器具的要求也极高,好比一套好的灵膳用具往往就是天价了,更别说后期的那些灵膳方子和灵膳材料。所以那些人宁愿去结交灵膳师,而不是成为灵膳师,其中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除非你是那种底蕴深厚的大门大户的长子嫡孙,并且真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我劝你别去碰。”
石武现在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长子嫡孙,他看着阿大和自己的雪人,不服气道:“那我更想试试了。”
“我怕你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十年食粮物资,没几个月就霍霍了。而且拜月宫未必有关于灵膳师的修炼方法。”元叔提醒道。
石武道:“没事,等我明日去供月峰问了便知。”
元叔抽了口旱烟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