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鲜衣怒马啊,
打造了一个个传奇,
她总嚷嚷着,要为了祸害少年的三宫六院入宫为妃子,她是为了天下的美女。
只是,她心里其实都不是很清楚了,
到底是为了后宫,还是心里真的想要入宫,
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少年没纳妃嫔,她心里有些失落,却也有些庆幸,
有时候是真的挺矛盾的,
每次站在那少年背后,她都很想问问,却慢慢的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不敢去跟那少年说话了,
但她心里清楚,
她不是怯弱于那少年的帝王之尊,
而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时候就会觉得,能这样站在他身旁也挺好。
她是贪念权势的,
可当李泽骞跟她说,需要她为了巩固那少年的帝位而放弃王权时,她欣然同意,还担心其他人有异心去帮忙李泽骞当说客。
只是,只是,
这少年到底啥时候纳妃嫔呢,
不然自己该怎么去问他当年说要进宫的玩笑话呢?
……
桃花不争春,却总是先出一抹绯红。
桃树下的那位,
今日,竟然穿着一袭白衣,
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白衣,
好像一个初出江湖的年轻少侠啊,
鲜衣怒马少年郎,准备去哪?
李秀娘脑海里浮现着那么一副画面,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顾陌坐在桃树下,看着李秀娘在那傻笑,有些疑惑的问道:“燕先生,你家侯爷这脑子?”
燕三娘无奈的笑了笑,拱手道:“许是见了陛下,有些开心吧!”
“陛下与侯爷叙旧,臣就不打扰,告退!”
说罢,燕三娘就拱手离开。
走到院外时,她突然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在傻乐的李秀娘,微微摇了摇头。
顾陌与李秀娘坐在院中聊了很久,
一直从中午聊到了傍晚,
天南地北东拉西扯,
知道太阳落山,顾陌才离去。
李秀娘送着顾陌出了门,然后就站在门口,望着顾陌远去,突然喊道:“顾陌!”
顾陌有些疑惑的转身,
自他登基称帝以来,大明臣民,是唯一一个也是唯一一次有人叫他名字。
“怎么了?”顾陌疑惑道。
“没事儿,就想叫叫你,好几年没这么叫过你了!”李秀娘说道。
顾陌倒也没介意,笑问道:“要不要再叫几声。”
“不了不了,”李秀娘说道:“你可是大帝,斗胆叫这一声就够了,以后……”
“嗯?以后怎么了?”顾陌问道。
“没什么,”李秀娘大声道:“你慢走吧!”
顾陌笑了笑,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李秀娘站在门口,楞楞的望着,
燕三娘走了出来,慢慢走到李秀娘身旁,说道:“殿下穿裙子,其实还是挺好看的,伱今天怎么不问问陛下?”
清风吹来,长裙微微摇曳。
李秀娘轻叹道:“他要走了。”
“嗯?”燕三娘疑惑。
李秀娘说道:“他虽然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要走了,这人间太小了,留不下他的。”
燕三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走了,回去了,”李秀娘说道:“对了,三娘,前几天朝廷不是送来了一些修行秘籍嘛,我记得其中有一本好像是凝聚战气住修行的,拿我房间来吧!”
……
冀州。
一座府邸里,几个大老爷们儿正在喝酒吹牛。
一个断臂的中年男人将筷子一放,指了指那空荡荡的袖子,说道:“知不知道,我这条手臂,是为陛下断的,我为陛下流过血,为陛下受过伤,所以,我现如今这个爵位,稳得不得了,就朝廷那些官员,那位见了我不得叫一声,原伯爷!”
这个人叫原蔚,乃是当今大明帝国里的少有获得爵位的人之一,封地就在冀州境内。
旁边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不屑道:“冀州,龙兴之地,我这条腿就是陛下还在冀州混江湖的时候,我跟着他混被砍的。”
这个人叫季川,是明帝国一位子爵。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这都不算啥,老子当初在沧州林中郡跟着陛下杀穿江湖,直接关了几座城门,大半个林中江湖的人,那是一顿嘎嘎乱杀!”
这人叫段长河,也是一位子爵。
原蔚嗤笑道:“就你那点本事儿,还跟着陛下嘎嘎乱杀,别吹牛了!”
“不不不,”就在这时,一位年轻人说道:“我知道,段老大当初真跟陛下在林中郡嘎嘎乱杀,当然,陛下负责乱杀,他负责嘎嘎,好多时候还领先陛下一步呢,因为他被砍的时候,陛下把他丢出去了,哈哈哈!”
这年轻人叫虎牙,当初凭借着脸皮厚,叫着比自己小的顾陌一声声顾叔,叫出来一个爵位。
就在几人各种吹牛打屁的时候,
府邸上空,顾陌的身形隐匿着,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一袭白衣,微微摇曳着,
少年,将要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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