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而下,将一切都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白纱。
宋灵淑快步跑上阶梯,停在平地上微微喘着气,看着月下那消瘦到极致的身影,将刀尖杵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身后十几个人快步冲上来,将谢愕团团包围在里面。
谢愕闭着眼,仰头迎接月光,像一只望月修行的精怪,置身于深山之中,姿态虔诚旁若无物。
“谢当家作为一个入世修行的道士,似乎与普通的道士不一样,格外喜好珍奇异宝,金银钱财这些俗物。”宋灵淑杵着刀带笑说道。
谢愕依然闭着眼,轻轻叹息:“你们大费周章就是来对付我们青河帮,这般行事做风,也与普通的官府中人不一样……”
此话就差说她行事狡诈,宋灵淑不以为意,露出了微笑,“我来凉州时日短,对你们青河帮知之甚少,只好用此法子试探……再者,谢当家与郝大林关系匪浅,眼下突厥来袭,我也顾不上什么法子,要尽快解决不是……”
谢愕瞥头看向宋灵淑,神色微动,双眸寒如坚冰,“这就是你的目的?”
“那谢当家直说,是与不是?”宋灵淑丝毫不惧,表情严肃地盯着眼前这个无路可逃的人。
“我确实认识郝大林……确切地说,郝大林与我们青河帮有密切合作,但我起初并不知郝大林与突厥人有关系……”谢愕顿了顿,语气变得犹豫,“两个月前,郝大林去找防卫所的副使……此事我后来才知道……”
“谢当家的意思是,在你知道郝大林是突厥内奸后,还选择与他合作?”宋灵淑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两个月前的事发生后,青河帮依然听从郝大林的话,昨日听闻郝大林被司牧监带走,还带人来救郝大林。
谢愕揉了揉双额,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解释。
“他们……还活着吗?”谢愕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蠢话,如果索朗和撒鲁已死,就不需要和他说这么多话,早将他抓起来了。
他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五年前来凉州的路上遇上了撒鲁,也是在那时认识了郝大林,那个时候的撒鲁已然跟在郝大林的身边,只因我偶然救过他,他便投身于我。”
“我利用郝大林的人脉,寻找到了书上所记载的古药,为了寻求更多的炼丹药材,便在这谷内置地开恳……让其他人帮着打理。”
宋灵淑略有兴致问道:“那你便让撒鲁听从郝大林的要求,去劫掠过往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