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皇姐是咱们大朔唯一的帝姬,母皇的一切将来都会是皇姐,你又何必走到今日这一步?”
东方桀不明白,皇姐继位不过是时间问题,为什么父君要犯下如此大错?
“你懂什么!”
提起这个,白靖影如同一点就炸的爆竹,“你们的母皇从未重视过我们父女三人,她的身子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康健,所以她早就拟好圣旨要将皇位传给殷乐瑶。”
说着,他抬手怒指着人群当中的殷乐瑶。
如今圣旨就在齐月的手中,可那个贱婢当真是块贱骨头,任凭如何用酷刑,她始终不肯交出那道圣旨。
“若非本宫先下手为强,真要等到圣旨昭告天下,让她一个外姓人继位,届时我们父女三人又该是何下场?”
要是殷乐瑶真的登基,当年他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被殷乐瑶知晓,他就是死路一条。
谋反亦是死罪,横竖他都逃不掉这个‘死’字。
况且这种男子地位卑贱的生活,他早已受够了,倒不如赌上全部,在谋逆这件事情上为自己谋得一条活路。
“什么?”东方桀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
怎么可能?
母皇要将皇位传给别人?
那皇姐呢?
他黑漆漆的眼微敛的望着身前的东方蘅。
从小无论是宫里,还是朝中的大臣,不仅他知道作为大朔唯一的帝姬东方蘅是将来的储君,乃至整个大朔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母皇要把继承人的位置禅让给他人,那皇姐算是什么?
“无论母皇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我都无权置喙。”
东方蘅平静地道,“这若当真,我亦遵循母皇的旨意。”
殷乐瑶是母皇抚养长大的,母皇对她的栽培比自己多得多,母皇要是想要将那个位置让殷乐瑶继承,只能说明殷乐瑶比她更为合适。
而且她从小就不被母皇在意过,就连自己的父亲对待自己,也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所以东方蘅从未妄想过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她又何必强求?
“你说什么?”
一丝阴冷的笑容,在白靖影的嘴角一闪而逝。
可他付出这么多,能让自己的女儿趁早的得到一切,这难道不好吗?
为什么她就是如此不听话,还在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番话,他不止一次同她说过,一个外姓人就要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难道她就这么甘心的拱手让出?
如此傻的人,怎么是他的女儿?
“简直愚蠢至极!”
白靖影寒声怒道,眼底的愠怒不断翻腾着。
在旁边一直看戏的云康,唇边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一出好戏,还真是精彩,白靖影费尽心力要送上皇位的竟然是这么一滩“烂泥”,还是东方冰毓的女儿,竟连她母亲曾经的十分之一的狠厉都没有。
如此场面让白以彤微眯起了双眼,既然东方蘅不要,那正好给她岂不美哉?
殷乐瑶此刻已经恢复了许多,目前的状况,她不想再拖延下去,遂是趁人不备直接绕到东方蘅的身后,将染血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想着,东方蘅是白靖影的女儿,挟持了她,白靖影应该不会不顾及她的死活。
“白靖影你要是不想她死,趁早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杀了她,给我叔父偿命。”殷乐瑶大声道,凤眸的厉色一闪,冰冷无情。
东方桀大惊失色,“殷乐瑶你干什么?放开我皇姐!”
这会儿东方蘅缓缓放下手里的武器,极为冷静地对她说,“殷乐瑶你太高估我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了……”
在她父亲眼里,她或许都没那些权利地位重要。
“闭嘴。”
她冷声打断东方蘅的话语,不悦地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他们害死了我的叔父,既然你身上有一半流淌着白氏一族的血,你就活该替他们赎罪。”
她的话音响亮,正好可以落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她就是要刺激白靖影,然而那个男人的无动于衷,令殷乐瑶很是不满。
手里的剑刃顿时划破东方蘅脖子上的肌肤,却是避开了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