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平“嗯”了声,他跟李桂玉离婚,也就是最近的事。
其实当上两月盛书砚离开首都,到了南城隔壁市,找了肖爱党爆料跟家里的纠葛后,他几乎一直生活在旁人的讨论和眼光中。
哪怕他是化肥厂的厂长又怎么样?一个男人,把自家亲女儿都逼得要主动断绝父女关系了,偏宠后来娶进门的老婆带回来的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在这个分外看中血缘关系的社会,当然是要遭受到很多人的白眼。
“这还是当爹的呢?!自己的女儿不疼,那么热衷给别人当野爹?也是真有病!”
“可不是嘛!逼得自己女儿有家不能回,所以啊,老话还是说得没错,有了后娘,后爹还远吗?这盛厂长也真是的,谁是自己女儿都分不清,脑子是有病吧?”
“你听他们家属院的人说了吗?人家书砚原本是有未婚夫的,也不知道李桂玉跟她那不要脸的女儿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人家的未婚夫都抢了过来。”
“嗨呀,这有什么啊,我男人就在化肥厂,你是不知道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家都要给盛厂长家里送礼。他现在那老婆,心简直黑得很。一般的粮票什么的,她都不要。就算是要送,都要送工业票。而且啊,送点心,都要进口的,要国外的那些牌子。”
“这不是行贿吗?”
“什么行贿,这算是规矩,反正每年过年,我家都要花好大一笔钱呢。”
单单说受贿这件事情,盛国平也是通过这一次才知道的。
他当然不会收下面的人送的礼,但是,架不住李桂玉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大肆收敛财物。
李桂玉可能也知道如果这些东西放在家里,肯定有一天会被盛国平发现。所以,李桂玉还算是聪明,每次收了东西后,都是直接给自己弟弟,带回娘家。
这些年,盛国平也没有怀疑过她。等到这些流言都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后,盛国平就督察组的人找到了。
行贿受贿,放在现在来说,就是顶顶大事。
如今,盛国平没有告诉盛书砚的是,他现在已经被停职了,等待调查中。
他是没有收到任何下面的人送的礼,而李桂玉仗着化肥厂厂长夫人这个身份,做出来的很多事情,已经完全超过了盛国平能忍耐的底线。盛国平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还不能跟李桂玉划清界限的话,他头上的屎盆子是彻底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