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半分钟,陆枝才从里头走出。
瞥了眼那人离去的方向,她转头奔向不远处矗立的钟楼。
钟楼似根定海神针稳稳矗立在中央位置,两侧架着连通的镂空走廊,垂落的红纱质感极强,褶皱处泛着光。
钟楼的拱门没人看守,陆枝很轻松就闪身进入。
盘旋的楼梯一眼望不到头,比外头强上不少的木质楼梯蜿蜒向上,周围弧形的墙上挂有燃烧到灯芯的油灯。
摇曳的火光尾巴把周围一圈的墙氤氲发黑,陆枝的影子在昏暗光线的照射下被拉得颀长,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披在脑后的长发一晃一晃。
走了几分钟,她终于看到了一处小小的房门。
陆枝眼前瞬得一亮,抬起略微酸涨的双腿用力朝上踩,大跨步地前进。
站定在房门前,她才注意到这儿有两扇门。
一左一右,最前方是间半弧形的空地,巨钟的浅灰色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
滴滴答答走动的钟声清脆,一声声悠扬,震动的波动在无形的空气里晕染开。
做工繁琐精致的巨钟矗立在身前,每一枚螺纹齿轮有序地向前运作,低频率摆动的钟摆晃悠出弧度。
收回视线,陆枝曲起手指摩挲下巴,站在两间房门前,沉下眸色反复打量。
左手边的门被刷成白色,右手边的门被刷成黑色。
她凑上前,分别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不过……
陆枝脚下一转,抬手放在白门的门把手上。
相较于黑门门缝底沁出的浓浓铁锈味,白门弥漫中参杂了几丝淡淡的腥臊味——有人在里头被吓尿了。
右手握紧唯一用来防身的刀,陆枝轻轻压下门把手,缓缓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扭曲的手。
手掌上布满皮开肉绽的伤痕,青紫交加的手臂上凝固黑色的血渍。
听到开门的声响,躺在地板上的两人浑身一激灵,双眼虽紧闭却下意识地张口求饶:“我们知道错了!祈求我主的原谅!不要再罚我们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