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又是草药熬干聊焦味。
徐婉如躺了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空。
又是秋了,这蓝的,真是刺眼。
烟雾带着股糊味,飘进了屋子。徐婉如的眼睛眨了一下,干涩地生疼。楼下隐约传来鼓乐丝竹的声音,应该是芝园那边的筵席吧。前日里听,陈奇可跟苏落雪的长子即将大婚,不知道,是否就是今日?
徐婉如偏了偏头,朝着芝园的方向看去。她瘫在床上,已经许多年不得自由了。
鼓乐的声音越发急了,徐婉如撑了胳膊,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挪了双腿,正打算下床,却直直跌了下去,再没动弹。
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突然有个丫头“啊哟”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瓦罐打碎聊声音,哐当一下,有些钝,又有些尖锐。
“好烫!”门外的丫头喊了一句,推开了门,急匆匆进屋,拿了笤帚布巾,打算出去收拾一下。没走几步,她却愣了一下,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现在跌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丫头赶紧丢下手中的笤帚,快步走到床边,喊了一句,“夫人,夫人!”
地上的徐婉如,一动也没有动,丫头伸了手,刚想去扶,却突然缩了回来。她回头拿了笤帚,去戳了戳徐婉如,仍旧没有动弹。
丫头丢下笤帚,突然脸色煞白,噔噔噔,跟见了鬼似地下楼去了。
如意楼在陈府的西北边,孤零零地挨着片无边无际的竹林。过了竹林,才是陈府下人们住的地方。
丫头飞速地跑进一个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胡大嫂,胡大嫂在吗?”
门口两三个儿正在嬉戏,见她着急,一个穿红衣的儿就了,“他们一家都去芝园帮忙了,家里就胡嬷嬷一个人,你喊大声点儿。”
丫头缓过气了,拿了拳头擂门,“胡嬷嬷,胡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