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锦衣卫、司礼监全都是皇权延伸,如今这都延伸到别人家去了。
这皇帝是决不能忍得。
他们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关键他们也才刚上任不久,待在那边的人,都不是他们安排过去的。
万历又可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何人所为?”
董平道:“回禀陛下,依微臣之见,原因可能还是因为一诺保险和一诺钱庄已经严重伤害当地地主、盐商、权贵的利益。”
这些情报实在是太感人了,他作为锦衣卫的头头,也只能说是“可能”。
田义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据说这后面牵扯到蕲州官府,蕲州漕运,建昌的盐商,以及荆王府。”
万历惊讶道:“这么多势力联合起来对付一个钱庄?”
张诚道:“陛下,此事虽然小,但成因却极其复杂,其中涉及到各个方面,甚至包括还未发行的一诺币,其实各地官府都反对一诺币,因为火耗税已经成为地方官府的重要收入,一旦出现免火耗税币,各地官府都会损失惨重。陛下需要三思而后行,以免因小失大。”
田义、董平也纷纷出言附和。
看着就是几个店铺得事,但背后的矛盾却是非常尖锐得,而且涉及面非常广,皇帝与郭淡的一系列动作,已经伤害到许多人根本利益。
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认为当前局势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动乱。
万历沉思许久之后,道:“内臣。”
“臣在。”
“你去一趟一诺牙行,告诉郭淡,一诺币暂时先只在卫辉府发行,不要急于在其它州府发行。”
“微臣遵命。”
......
一诺牙行!
“唉...不瞒內相,其实出了这事,我也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郭淡将一杯茶放在张诚面前,然后无奈地叹道。
张诚道:“你早就该想到这一点,凡事得一步步来,一诺保险都还没有铺开,你就又搞什么一诺币,还让钱庄进行放贷,你这可是将人都给得罪了,谁也不敢帮你说话。”
郭淡没好气道:“这我没有办法,如今货币事如此混乱,已经严重影响到交易,铸币本是朝廷该干的事,朝廷干不了,我才接过来干得。”
张诚道:“你可以铸币,但你也不用针对火耗税啊!”
郭淡欲哭无泪道:“內相,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一个大善人,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百姓,只是这铸币是要钱的,要不免火耗税,我就没有办法铸出精美的钱币,我总不可能自己拿钱出来垫吧,朝廷铸币都亏成那样,我哪里亏得起。”
张诚叹道:“有些事不是讲道理,而是要讲利益,你现在已经将陛下给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你得收敛一点,减少陛下的负担。”
郭淡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卫辉府那边,推迟在其它地方发行一诺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