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听得黛眉一皱,望着李奇,眉宇间透着一丝焦虑。
......
吃过早餐后,李奇就带着酒鬼出门了,他之所以没有带马桥去,那就是因为杭州也有许多老熟人,而他们都认识马桥,毕竟马桥是一个非常拉轰的男人,很难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相对而言,酒鬼就低调多了。
李奇先是来到与欧阳澈约好的地点,然后又跟着欧阳澈来到了西湖边上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在这里有一个全部用竹子搭成小水榭,而李清照就被关在其中。
等到欧阳澈先是将四周的侍卫全部撤走后,李奇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心中稍稍放心不少,这里的确是非常不错,朝着欧阳澈道:“多谢了。”
“不敢,不敢。”欧阳澈手一伸,道:“李娘子就在里面,枢密使请。”
李奇点了下头,让酒鬼在外面等着,随后独自一人来到水榭上面,站在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里面很快传来李清照的声音,“进来。”
李奇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李清照正坐在桌前,拿着笔在写着什么,头也没有抬,手不听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可是半天也没有反应,李清照这才抬起头来,一见李奇站在面前,不禁吓得身子往后一撤,眨了眨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李奇见李清照容颜憔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清照姐姐,别来无恙了。”
李清照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急忙起身道:“你---你怎么来呢?”说着她又眉头一皱,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欧阳知府派人通知你的,唉,你真的不该来啊,你如今身为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怎能恁地随意,快些回去吧,朝中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你处理。”
李奇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见到李清照,就平白无故的被她训了一顿,无奈道:“清照姐姐,你误会了,是皇上命我前来的---。”
“皇上?”
李清照摇摇头道:“这我可不信,皇上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民妇,让你这个枢密使前来。”
“清照姐姐。你能否让我把话说完。”李奇翻了下白眼,道:“我想说的,我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国家大事,并非是为了你。”
李清照一愣,脸唰的一下,红了一个通透,尴尬道:“是吗?”
“不然即便我想来,皇上也不会放行的,我也不会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李奇耸耸肩,道:“不过幸亏我来了。否则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隐瞒欧阳澈写信通知他的原因,就是不想惹李清照多心。又道:“难道不请我坐下。”
李清照微微一怔,忙道:“请坐!”说着她又替李奇斟了一杯茶,道:“真是抱歉,这里实在是---。”
“这个欧阳澈是怎么办事的,连个糕点也舍不得,待会我去训训他,教教他可谓待客之道。”
李奇嘴上说着,心里却非常的好奇。这都大难临头了,而且丈夫刚刚死去,她怎还有心思写东西。目光却在李清照方才写的东西上掠过,眼中又闪过一抹释然。
“不不不。这与欧阳知府---。”
话说到一半,李清照就醒悟过来,知道李奇是故意这么说的,苦笑道:“什么待客之道。我不过是一个将死的罪犯,欧阳知府对我已经非常宽容了,我心中也是十分感激。”
李奇道:“什么将死的罪犯。我既然来了,你自然会安然无恙。”
李清照一愣,语气坚决道:“李奇,你可别因我而舞弊徇私,若是如此的话,我宁愿一死。”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语气激昂道:“说的真是好,为官者当然不应舞弊徇私,但是为民者同样也是如此,清照姐姐,你此番认罪,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哦。”
李清照似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正儿八经的李奇,不禁还愣了下,错愕道:“妨碍公务?”
“正是。”李奇道:“赵小相公非你所杀,你擅自认罪,不是妨碍公务又是什么?”
李清照一愣之下,目光变得黯淡下来,叹道:“此事责任全在我,是我一时失手,才害了夫君。”
“失手?”李奇双眉一抬,心想,难道还真有隐情?嘴上却继续道:“那即便这样,也是误杀,而不是蓄意谋杀,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不,你不了解。”
“我不了解,那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
李清照欲言又止。
李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的话,大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