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清,你早该看出来的。”李暮说,“我们和萧惠打交道那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离经叛道、心狠手辣、心冷得跟石头似的,可是在逢秋面前,他完全变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这几个月我们几乎切了萧惠在澳洲的全部关系网,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看现在,他眼里只有你老婆。”
话落,李暮又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老婆的时候就觉得她和萧惠很像,他们俩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萧惠是典型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瞳孔漆黑如玉,如果忽略他身上那股邪气横生的气质,光看他的眼睛,很容易沦陷其中,误以为他是一个很深情的人。
逢秋也是桃花眼,眼眸漆黑,仿佛墨染的一样,徐清最爱她的眼睛,圆圆的瞳孔看他的时候,目光干净又专注,满眼都是他,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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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显特征,是啊,他早该看出来的。
这一晚,徐清彻夜难眠。
他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了一夜烟,烟雾缭绕中,他想了很多事情。
想他和逢秋的第一次相遇时,她在虞家客厅里低垂着头,后颈的皮肤白嫩嫩的,像一只难过的小天鹅。
想结婚后他出差的那三个月里,有一次结束酒局后他走在夜色浓郁的街道上,前面走着一家三口,小朋友坐在爸爸脖子上开心地到处看,妻子走在旁边推着婴儿车,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空气中都是他们的幸福。
那时候徐清在异国孑然一身,酒醉后的脑子昏昏沉沉,他眯着眼看向前面的一家三口,生命中第一次出现羡慕的情绪。
他忍着酒醉后的头痛,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掏出手机给香港老宅的座机打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是家里的阿姨。
“是少爷吗?”
“是我,阿姨,让逢秋接电话。”
酒醉、异国街头、孑然一身、看到的一家三口,他忽然很想自己的新婚妻子。
那时候,徐清对逢秋还没什么了解,只记得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得白白净净,一双黑黑的瞳孔潮湿干净,看着他的时候很乖很小心翼翼,像一只初生的幼崽。
阿姨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您出差的第二天,少夫人就回内地了,还是夫人和先生亲自送她去机场的。”
徐清沉默着挂了电话,那时候,他和逢秋还没交换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