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道:“因为这协定可是韩侍郎你一手奠定的,最清楚的也莫过于韩侍郎,再加上我知道韩侍郎崇尚契约精神,因此由韩侍郎来主持公道,我禄东赞是心服口服。”
根据协定来判的话,禄东赞是稳操胜券啊!
诺曷钵一听,顿时急了,韩艺赶紧用眼神阻止他,又向禄东赞道:“不瞒大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才会派来此调查。”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大帐前。
“请!”
“请。”
韩艺、禄东赞、诺曷钵相互谦让,但最终还是诺曷钵先入,毕竟人家可汗,韩艺、禄东赞并肩先入得大帐。而拓跋鬼谷和阿布罗却是互不相让,暗中较劲,挤着入得帐内,随后罕立与赞悉入得帐中,小野和乔装过的陈硕真以及几名护卫也相继入得帐内。
来到帐内,双方又是一番推辞,最终还是让韩艺坐这中间,禄东赞、拓跋鬼谷、赞悉若,坐在左边,诺曷钵、罕立、还有阿布罗坐在右边。这也符合今日谈判的主题,韩艺本来就是一个调停的,当然坐中间,韩艺想边上,两边都不会愿意。小野、陈硕真与其他护卫一样,站在各自主人的身后,不过他们两个一高一矮,一个“莽夫”,一个小孩,挺不伦不类的。
入座之后,立刻又上来一些女仆,他们端着美酒佳肴,放在每个人的桌前,然后跪倒在桌前,因为吐谷浑吃的大块的肉,就必须要有人负责切肉,按照这里的习俗,就女仆跪在桌前,负责斟酒、切肉,还有一些女仆则是捧着酒坛站在一边,非常浓厚的奴隶气息。
韩艺在西北边时,已经见识过了。
等到斟酒完之后,韩艺目光一扫,突然端起面前的那碗酒,站起身来。
禄东赞、诺曷钵等人见了,只觉诧异,也作势要起身。
韩艺手一抬,道:“各位请坐,请坐。”
禄东赞、诺曷钵相觑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困惑,但还是坐了下来。
韩艺道:“拓跋酋长,阿布罗将军,这一碗酒,算是在下向你们赔礼道歉。”说着,他便一口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阿布罗和拓跋鬼谷都愣住了,他们以为此番谈判,肯定是诺曷钵、韩艺、禄东赞的博弈,可是这一上来,韩艺就扯上他们两个,这实在是出人意料。
禄东赞和诺曷钵也是一脸懵逼。
等韩艺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拓跋鬼谷和阿布罗才反应过来,赶忙端起酒来。
“哎!”
韩艺抬手阻止他们两个,道:“这一碗酒算是在下给二位赔礼道歉,二位不必起身。”
禄东赞听得好奇道:“这——不知韩侍郎此话怎讲?”
韩艺叹了口气道:“其实陛下派我前来,主要目的是让我来恕罪的。”
恕罪?
禄东赞等人都懵了!
韩艺又是重重一叹,道:“其实之所以会出现今日这局面,责任全都在我,那一份协定是由我一手草拟的,但是我却忽略了赤海部和白兰部的百姓,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我——!”
说到这里,他略带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