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先听我说完!”
韩艺手一抬,制止了左边那位准备发言的老者,道:“你们打算说什么,我心里都知道,我来这里,不是要争个是非对错,退一万步说,我如果要争的话,输得也一定是你们。别不服气,你们只是平民,威望再高也平民,而我是户部侍郎,你们乡里一共多少人,报个数上来,我倒是看你们的乡民有多少个不怕死的。”
三个老者一愣,刘执道惊讶道:“难道韩侍郎打算我们一个乡的百姓都给杀了么?”
韩艺笑道:“犯不着,将你们三个杀了,就没有人敢出头。”
右边那位微胖的老者道:“韩侍郎真是好大的官威,不知我们三人所犯何罪,你凭什么杀我们。”
韩艺惊奇道:“你在跟我说什么,犯罪?哦,涉及到你们自己的安危,就跟我来谈律法了,既然你们还知道律法能够保护你们不受到我的打压,那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三位老者不知不觉就落入到韩艺的陷阱里面,被韩艺呛得是满面通红。
刘执道气急道:“我——我们什么时候说不遵守律法了,我们信安乡也有我们的乡法,这都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代代相传,非我等编造出来的。这杨县令可也是知道的,在整个泾阳县我们信安乡犯偷窃罪的人是最少的,韩侍郎若是有空的话,可去我们信安乡看看,家家百姓都是夜不闭户,一直以来相安无事,可是你们皇家警察一到,不但破坏了规矩,而且还打伤我们的乡民,难道我们想要讨个公道还有错呢?”
韩艺笑道:“我也很好奇,为什么皇家警察一到就出事呢?这事你们心里应该有数。”
刘执道眼中闪过一抹心虚,道:“老朽不知韩侍郎何出此言?”
“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韩艺道:“我方才就说了,我不是来跟你们争一个是非对错的,当然,要争下去我也不会害怕的。只是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你们有你们的苦衷,民安局也有民安局的宗旨,你们应该听说过,皇家警察是陛下施于百姓的雨露,权力还只是其次,最主要是陛下想借皇家警察传达仁政治国的思想。如果你们能理解到这一点,就应该将此事当做一个误会,将那原本也许要斩断的手指给他留着,让他铭记着陛下的这一份恩情,难道你们连这点薄面都不给陛下么?”
三个老者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刘执道道:“既然韩侍郎都这么说了,老朽又如何敢说一个‘不’,此事老朽可是答应韩侍郎,但是今后若再发生这种情况,又该如何是好呢?”
“不会的。”
韩艺道:“皇家警察初来乍到,难免会有一些冲动,相信此事过后,他们会成熟许多,不会再这么贸贸然,连情况都没有看明白,就傻乎乎的冲上去,你们大可放心,我会叮嘱他们注意这里的风土人情。”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再干预你们乡里的事。
“那就有劳韩侍郎了。”刘执道也赶紧见好就收,毕竟韩艺方才那么生勐,真将他们给吓到了,他们可也是听过韩艺的大名,简直就是贵族杀手。
“这是我分内之事。”韩艺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千万也别跟我玩这些小把戏,不要试图去跟皇家警察作对,如果你们一定要认为祖宗比皇家还要大,那你们只会自讨苦吃的。”
刘执道三人相觑一眼,没有做声,这江南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可祖宗就一个,谁大还真不好说。
韩艺也确实没有打算跟他们纠缠下去,因为这没有多大的意义,如今他可是宰相,哪怕将他们跟杀了,也不会改变任何东西,那又何必跟他们浪费精力,赶紧将这事解决了再说。
因此很快就谈完了,此事双方都当做没有发生过,民安局也不以偷窃之罪逮捕那人,而他们也不执行乡法,双方都说皇帝这么仁义,我们应该要支持皇帝,反正都非常虚伪。
民安局分局。
将那人给放了之后,柳含钰立刻向韩艺道:“特派使,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其实我们后来也想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我们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不然的话,将来我们何以服众。”
“谁说你们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