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虽然惬意,时间久了也有些无聊,正好逮上一个人说说话。
对方虽然和自己父亲关系不好,但也算是自己的长辈。
良好的家教让他不敢不答话:“小子前些天应举人试不中,心中烦闷,让陈后天见笑了。”
“哦,没考中再考嘛。你还年轻,一次没考中正常。”
这话正戳中了徐溪孺的痛点。
他不由得愤慨道:“可我文章作得毫无问题,只是那主考贪财,私自贩卖功名。”
“还有这等事?”陈遇吃瓜的心一下被调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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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徐溪孺也打开了话匣子,用慷慨激昂的语气痛斥钦差和世家相互勾结,自己等人求助无门等等。
又将父亲劝自己明年再考的事情说了一通,言语中对自己父亲也有些埋怨。
他只是没有明说,怎地就如此软弱被人欺凌?
陈遇听得津津有味,等他讲完才点评一句:“看来这大宁真是上下都烂透了。”
徐溪孺闻言更加兴奋,又举例自己在县学,所见多是乌烟瘴气。
同窗相互抄袭自不必提,就连那月试倒数第一的,也能贿赂教谕,将其他人开革了去。
除了少有几名先生为人正直,其他的都是混吃等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徐溪孺心中轻松不少。
这些年见过的污浊,让他备受煎熬。
陈遇在旁边耐心地听着,就连鱼竿也收起来了。
等徐溪孺说完,才问他:“既然如此,有没有想过改变它。”
徐溪孺说:“我考举人要做官,就是想改变它。”
“士气可嘉”,陈遇赞叹了一句“可是这条路,好像走不通。”
“那我明年再考,我就不信下一位主考还是这样的人。”徐溪孺信誓旦旦。
陈遇笑笑,没有说话。
晚上,徐溪孺回到家中。见到父亲,颇有些尴尬,毕竟和“仇人”聊了大半天。
徐衍倒没注意到,只以为他是没考中心里不舒服。
“反正今年是陛下开恩科,明年再考便是,就当今年去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