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忠一脸憋屈的样子,把脸侧过一边,但是从容之态越来彰显。
独孤焕看着楚怀忠此刻的表现,接着说道:“说吧,此刻袁缺身在何处,夫人又在何处?毕竟你跟着本侯这么多年,也知道本侯的个性,最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
楚怀忠说道:“侯爷若执意如此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也不想多费唇舌浪费侯爷的时间,而侯爷您要说什么就全说了吧,我坦然面对。”
独孤焕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在这踱步的过程中,眼神一直看着楚怀忠的表情变化,可是楚怀忠的神情一直不卑不亢,淡定从容。
“楚怀忠,你跟袁缺的关系本侯自是知道,我也知道当初鸿鹄门突遭不明人屠门之时,他救过你们兄弟的命,且当初李睿案之时你也义无返顾地选择站出来相襄相助,这一切的一切本侯清楚得很,从那以后你们暗地里一直保持着似有若无的关系,再者,别以为本侯只有你鸿鹄门一个派系心属,你的一举一动自然更有暗线在设,所以,对于你的行踪与行动,本侯自是了若指掌,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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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焕说得有理有据,这一些事情还真的在楚怀忠的心里触动得不浅,但是楚怀忠毕竟沉稳,一样不露声色,只是无奈地苦笑摇头,但是却不作声。
“怎么,本侯说得不对吗?”
独孤焕有些不解地问道。
楚怀忠说道:“回侯爷,您说得都没有错,还有吗?尽管一一说出来,我也想听听我跟袁缺还有什么样的故事。”
独孤焕又站了下去,说道:“话至如此,死到临头,难道还不把实情说出来吗?”
楚怀忠心中自是明白,方才独孤焕所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都是面上的事情,但并非触及到真正的隐藏之事,所以还是一身正气地无可奈何,所以故意让独孤焕再说下去,看他还有什么样的说法,若是没有说法,那么他只是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来套自己的话,玩的是心理,故意让自己露出破绽。
可是楚怀忠却一脸无奈,什么都不想说,就等等着听独孤焕能继续说些什么。
“若是本侯了解得没错,你应该认识当年的伯侯吧?”
独孤焕这一句,真得冲到了楚怀忠心怀了,不禁心中一颤,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突然一脸惊异地看着独孤焕。
“伯侯,当然听过,但不认识,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没有人脉没关系,哪有机会能认识到王权之人!侯爷为何有此一问呢?”
楚怀忠坦然地说道。
“既是不认识,你却为何能分得清伯侯的真与假呢?”
独孤焕此话一出如一记惊雷,简直要把楚怀忠胸膛炸开裂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强压着情绪,故意低头猛地摇头表示无奈,以此来掩饰。
独孤焕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楚怀忠顿时有些心神不安,此刻他真不知道独孤焕到底是真知道实情还是故意以话套话,先自己先乱阵脚从而失去分寸。
楚怀忠此刻在暗忖着:当实陪袁兄弟去铁律司后山崖之中见到假伯侯的时候,当初深信那假伯侯定然不认得自己,所以一时也不会暴露,当时绮萱夫人便未曾对自己下手,也正是这个担扰一直纠结在心中很久,生怕绮萱夫人那边会突然找到自己兴师问罪,可是后来却一切如常,但是按理而言,此事或许只有绮萱夫人才知道,不会让独孤焕知道才是,那独孤焕为何突然提到了此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独孤焕从其它地方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或许说有人把此事告诉过他,只是他一直藏在心里假装如常,待到时机再拿出来作为杀手锏?……
“楚怀忠,看你想得那么入神,是不是想着如何狡辩?”
独孤焕此时反而没有那么冷酷了,反而如素日般与自己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此事为何本侯会知晓?对吗?这种心境的煎熬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独孤焕这么一说,楚怀忠这才感觉到大事不妙,或许独孤焕知道的事情或许会更多,只是他以这种慢条斯理的步骤来推进,进而让楚怀忠的心中从小涟漪到大波澜这样的过程承受无比强烈的煎熬。
楚怀忠是这么想的,但看这情形,或许还真是的。
“楚怀忠,寒冬时节,你很热吗?怎么流汗了!”
独孤焕不冷不热地抛出了这一句话,可是他眼下每说一句话都像刀扎进楚怀忠的心中,以致心情凌乱而有些错乱至麻木,自己额头上沁出了汗粒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侯爷,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你这样欲加之罪,你让我心里着实煎熬……”
楚怀忠继续强装不知道,他自己也想做最后的试探,或者也是心理上的一博吧。
独孤焕缓缓转过身,拿起酒壶又开始倒酒,倒得很慢,那酒水进入小小杯中之时,一下子就满溢了出来,可是独孤焕却没有停下来,让酒水继续从壶中往杯中冲流,而杯中溢出来的酒水却漫流于桌,直至不断往下滴……
楚怀忠看到这场景,心中开始有些守不住了。
虽然他一时猜不出独孤焕此举的用意,可是隐隐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不祥预感直冲胸扉。
直到酒壶中的酒流干,变成了点滴,独孤焕才轻松地放了下来。
“酒从壶中冲流,至杯内满溢,溢流于漫桌,这个过程细细欣赏下来,真是学员心悦目,尤其冲、溢、流的不同声音,听其间的节奏是那么的一气呵成,美妙归美妙,但是壶中之美酒如此玩完了,归结就两个字:可惜!”
独孤焕在自言自语,说话不急不徐,像是一个哲人在说着其让旁人听不太明白的大道理一般。
楚怀忠心中一阵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