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见鬼医一直在思考着,便说道:“我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何两个绝迹江湖那么久远的老前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去枭城的路上,既不是拦路阻挠,也非有事相询,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他们如此做法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也希望鬼医前辈能给我们一个解答方向。”
鬼医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已远离江湖几十年,就是六年前枭城王出事之时老夫只显尘过一次,他们为何会出现,且出现在你们来枭城的路上,此时此刻,老夫亦是一筹莫展。”
看来鬼医也一时估摸不出妖道和魔剑突然出现的原因,此事也就不必再深究了,事情到了一定的机缘之后,必然会自己显山露水。
袁缺顺着鬼医刚才的话,问道:“鬼医前辈,敢问您隐退江湖这么多年,为何枭城王出事那时你却现身出尘呢?当时我听夫人……哦,听春妃娘娘说过,那时为了寻您为枭城王诊断,几乎启动了全城之力却未能得见您仙踪,而当时您却自己现身于王宫之中,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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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没有回避,想也没多想,就直接回答袁缺的话,说道:“没有为何,当初老夫也知道枭城第一王妃春妃娘娘几乎动用枭城倾城之力来寻老夫,如果这样下去,只要老夫人尚在枭城之域,就算老夫藏得再深,他们都会有办法找到我,如此以来,老夫隐居多年之地便会公诸于世,那么老夫所寄愿的退隐江湖便会重新被卷入世态红尘之中,索性老夫主动现身,如此以来既可以救得一代枭城之王,也可保全鬼崖洞此间的安谧之地不被世俗所扰。”
袁缺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看着鬼医那毫不假思索地轻松道来,看来他当时之举也是被逼无奈。
“那前辈为何跟春妃娘娘又定下这个六年之约呢?”袁缺再次问道。
鬼医说道:“当初枭城王因丧爱子心痛,积郁成疾,实质是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这一代枭雄却一直深感愧疚落下个心郁之疾,始终未能走出来,俗语所言,心病还得心药所医,在此事之上,老夫也是深感无力,原以为以六年之约,会让时间冲淡枭城王的心结之疾,而每一年我所开处的方子,自是以清心安神消郁为主,实则并非什么治痛之药,不曾想这枭城王却是如此执心固念之主,这也是老夫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而言,如此一城之王,其大局当以一城之事为要任,而非执拗于失子之痛沉沦得万劫不复。”
袁缺说道:“我明白了,前辈是想通过这六年的漫长时光,让枭城王自己走出来,而药方之说,只是辅以精神上的寄托,并非治本之引。不过,方才听前辈之意,那枭城王之疾怕是无它良方。”
鬼医没有作答,再次转身去看崖洞外的风景。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鬼医前辈,我们历尽千难万险来到见您……”苏流漓急着说道,可刚说到此处,袁缺摆手示意让她不要再说,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
这时候,鬼医转过身来,手中拿着那枚玉玦,说道:“既是约定,定当相赴,不论老夫有没有办法救得了枭城王,但为人一诺,必定践行,放心吧,老夫自会跟你们走一趟。”
袁缺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他还担心鬼医不会跟他们一起回去,而有些话又不好直接相问,但此时听到鬼医如此一说,心中的石头便放了下来。
“太好了,鬼医前辈,此事刻不容缓,此一路我们已经耗了不少时间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苏流漓很是激动,便如此问了一句。
鬼医沉默一下,然后说道:“想必你们一路也是遇到很多的事情,今日你们便在此山野之间休息一夜,明日便出发!”
大家此时开心得很,苏流漓差点跳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传说的鬼医前辈,不但不是刁钻鬼胎之人,而是如此信守诺心的君子之风。
“鬼医前辈,您看我也差不多痊愈了,也该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可否跟你们一道去枭城之中,我也想领略一下枭城的宏伟盛景。”杨紫梦走近鬼医说道,然后转过身看了一下大家。
鬼医笑了笑看着杨紫梦,说道:“嗯,毕竟是杨大侠千金大小姐,久居山野之中怕是早就倦了,眼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是可以出山了。”
杨紫梦一听,脸上绽出了美丽的花朵。
此时大家都开怀,都你望我我望你,脸上都流出了轻松的笑意。
此时,袁缺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铁牌,也就是他们在山林之中从那些黑影人身上扯下来的腰牌,走近鬼医,然后有礼地问道:“鬼医前辈,您老人家可识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