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在此,请君侯过目。”
陈错坐于席上,翻开了帛书,扫过一眼,眼中闪过一点精芒。
旋即,心中道人的手上多了一道光辉,混杂紫气与金光。
“紫气缠绕,自然是真书,如此一来,条件算是凑齐了。”
收回目光,陈错将帛书卷好,又推了回去,笑道:“只需要看上一眼,得知大略,便足够了,圣旨倒是不用拿。”
“知晓大略就够了吗?”李多寿点点头,若有所思。
陈错静坐不动,先前他以灵识探查这位供奉楼令,如泥石入海,半点不见波澜,就心中一凛,知晓面前之人,至少也得是长生之境。
他在东观阁中观看藏书,有长生之境的描述和典故。
“一步非凡,二步道基,成就这两种境界的,还能追溯入道年代,一般不会超过百年,可一旦步入了长生,追溯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比如眼前这位,看着年不过四旬,但谁又知道,其人是哪一年入得道?”
对面,李多寿让人将圣旨收好,便拍拍手,令人奉上佳肴。
待得一番流程后,李多寿面无表情的道:“请君侯过来,还要与君侯商量一下,如何应对侯安都。”
话落,他以目示意。
“奴家与君侯说说局面。”玉芳跪坐一旁,轻声说着,“侯安都的手下,设谋怂恿了虞家的虞寄,这虞寄借着自家人脉,联络了不少名士、墨客,要在那青柳园中举行一场文坛盛事,时间该是在五日之后,若无意外,君侯明日就该收到请帖了。”
“供奉楼的消息倒是灵通。”陈错笑了起来,“侯安都打算在文坛盛会上动手?”
“不错,”李多寿开口了,“那侯安都到底威望不低,大功护身,军中多有簇拥,就是士林对这个人也是毁誉参半,关键是……”
他顿了顿:“虞寄虽是中计,但他来历不浅,自己是中书侍郎,在朝中人脉广泛,其亡兄虞荔更名满前朝,旧友、同门遍地,便是侄子虞世基都是有名的少年天才,被不少大儒、名士看重和欣赏,他们虞家在士林中树大根深,此番他亲自举会,听说还得了方士僧人的提点,想要以儒道浩然之气,来压制邪祟!”
“邪祟?”陈错本在品味虞世基这个名字,觉得一阵耳熟,听到最后两个字,心有所感,“这位虞侍郎,该不会曾被画皮文章迷惑过吧?”
“正是如此!”李多寿点点头,“所以安成王,便希望君侯能在那青柳园中诛贼,并借此扬名正声,不留邪名!否则,旁人难免说皇室滥用私刑!”
陈错笑了起来,道:“顺便还能压一压士林气运,敲打门吏,是也不是?”
此话一说,这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