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阮桑恬的徒弟,阮桑恬所在的丹霞峰和宁姣所在的无鸣峰是相距最远的,宁姣的无鸣峰上只有她一人,平日里没人去打扰,说起来他还没有特意地去拜见过这位师叔。
平日里大家一起聚在灵霄大殿内,宁姣都是自己独自坐在一边儿,她身侧的位置固定的是穆风和成渊,阮桑恬和庄玉生则是坐在另外一侧,他平时都是跟在阮桑恬身侧。即便是她们在一起,他也靠的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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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现在才发现,那个女人似乎有意无意地离他很远。
这一切的疑点都需要一个试探,自从谢梵之的每个弟子都各自为将,独自住在各个军帐子里,奚不遗就主动揽下了和宁姣军帐往来的事情。
谁知道他只是靠她近了几尺就发现... ...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是阮桑恬师姐宁姣!
一靠近她三尺,仿若进入了一个冰冰凉凉的天然结界,他那颗滚烫躁动的心脏就自动的平息了下来,像是得到抚慰的小兽,停止了躁动的念头,滚烫的血液开始放慢,温度得到了降低,他像是天空的云彩,整个身躯轻飘飘的,舒服的根本无法动弹。
他趁着她看文卷的时间,打开了窥探之瞳,将这个女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比起初见修为更加高深,那几根原本缭绕着杂尘浊气的灵根现在重新焕发了生机,生机勃勃的鲜活感是他渴望已久的。
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
宁姣分明是属于五行灵根,其中并没有冰系灵根,只有一根接近于冰灵根属性的水系灵。可是奚不遗莫名地被宁姣的水系灵根所吸引,好似潺潺冰水流淌进他地脉络和血管中,令他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透明的,无瑕的,随着灵气的充溢和减少微微晃动着... ...他竟然想要抱住那个女人,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灵气。
还觉得那样一定会很舒服。
可又觉得耻辱,他堂堂一个魔尊怎么可以这般容易屈服意志。
这个女人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一定是。
可是他仍旧情不自禁,无法自控。
每次他在阮桑恬身后站着,距离她不过三尺都无意识地陷入那种舒服的境地,反应过来他都不可控制地想要杀了她。
他一个从炼狱归来的魔界之主,怎么可以轻易地陷入一个女人温柔的陷阱里。
而且,这还不一定是那个女人主动设下的陷阱。
但他们魔又不受道德枷锁的牵制,他今日是来杀她的。
“我要... ...杀了你... ...”
一句利索话都说不好,声音嘶哑,眼神血红的像是要吃了眼前的宁姣。
宁姣惊讶地挑了挑眉,笑了笑,眼尾妩媚的一勾。她是没有料到奚不遗会来,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是再亲近也没有到这种亲近的地步。
于是宁姣就像话家常一样的语气,问他:“你是来杀我的,你莫不是疯了?好好的一个少年郎,这样无礼的闯入长辈的宫殿...还这副做派,你莫不是跟你师父联合在一起逗我玩呢?”
宁姣恶劣地伸出羊脂玉般的手指挑了挑他腰间松垮的腰带,
“难道你是要用这个 ...勒死我吗?”
宁姣不乐意看他这副天人交战的模样,松开了手指,从水中站了起来拾阶而上。
声音清凌道:“走吧,不然我杀了你。”
“或者要我和你师尊好好说道说道,谁家的好徒弟会半夜衣衫不整地闯进他师尊师姐的寝殿里啊?”
杀她?他这个样子应当是来送死的。
奚不遗站在温泉中央,水下的夜明珠和各色的珍宝交相辉映,静静流淌着奇妙美丽的光,方才她就如白玉一般置身其中。
他听不见宁姣在说什么,他盯着那双洁白娇嫩的脚,看着它一动一动的泛着诱人的粉红色。
宁姣觉得奇怪,这人怎么跟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