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那蛊虫彻底恢复,只怕即便有千毒金蟾的帮助,想要将它逼出,也将是难上加难。
随着蛊虫的消失,郑鼎廉的痛苦也得到了缓解,他松开了娄尉的胳膊。
娄尉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王妃,我们家主子……”
顾芩澜此刻已是疲惫至极。
整个晚上,她的脑筋都在高速运转,丝毫不敢松懈。
非但要安抚辛夷舍吾,而且还要设法使他心甘情愿与自己联手。
现在,成功为郑鼎廉拔除南疆蛊毒后,顾芩澜已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顾芩澜显得有些憔悴,她随手将一瓶药草抛向娄尉,语气凝重而认真:
“目前危机暂解,但身体被那蛊虫长期侵蚀,要想彻底清除毒素,至少需要三个月的调养时间。在这期间,你需慢慢调养,恐怕暂时无法自由行动。”
“你先替端王处理一下伤口,我得回去稍作休息,醒来后再继续商讨。”
话音未落,顾芩澜便打算站起身来,然而刚一起身,她的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
顾芩澜微微一怔,低头望去。
郑鼎廉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他那深邃如夜空的眸子紧紧锁定着她。
那双常年驾驭兵器的手,掌心布满了粗砺的老茧,紧紧捏着顾芩澜的手腕,让她感到一丝不适。
郑鼎廉似乎察觉到了顾芩澜微蹙的眉头,微微一愣,目光扫过,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顾芩澜那白皙如玉的手腕,与鼎廉那古铜色的大手相映成趣,在黑白交错的对比下,显得格外鲜明。
那么柔弱的手腕,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双手,竟然拯救了他,以及整个端王府上下所有人的生命……
郑鼎廉迅速松开了顾芩澜的手,只见那细嫩的手腕上已泛起一抹桃红,他不由得有些懊悔地说:
“对不起,我是想向你表达……感激之情。”
顾芩澜无奈地瞥了郑鼎廉一眼,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心中暗自嘟囔了一句“粗人”,但嘴上却轻声道:
“无需多礼,我既已嫁入王府,便是王府的一份子,也是你的妻子,拯救你是我的本分,不必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