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东,为了防备排帮众人追杀,鹿淮不敢在集市逗留,钻入了山林之中,快到黄昏之时,已进入了深山老林。
到了这会儿,鹿淮才把鱼幼烟放下,见她仍旧昏迷不醒,还道是被水呛到了。一摸她小腹,却不见肿胀,鹿淮这才知道鱼幼烟是闭了气,一时经脉堵塞,便双手和她相抵,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入鱼幼烟体内,为她推宫过血。
鱼幼烟的伤势不重,鹿淮沛然真气渡入,一盏茶的功夫她就醒了。
鹿淮见她苏醒,心下一安,说道:“把真气纳进气海里,等补足了之后,走一周天试试。”鱼幼烟依言将鹿淮的真气纳进气海,在气海内旋转一周,复而顺着奇经八脉游走而出,在体内走了一周天。
周天行走通畅,可见她已无大碍,但鹿淮坚持还让她再走两周天,有备无患。鱼幼烟见鹿淮关心自己,心里甜甜的,便乖乖听话又运起真气,行走两周天,这才凝神息功。
鹿淮收了内力,对鱼幼烟道:“咱们约法三章成么?”鱼幼烟见鹿淮忽然这般一本正经,不禁一愕,说道:“你说。”鹿淮道:“从今往后,不许再去惹事冒险。”
鱼幼烟望着鹿淮,忽而笑道:“你怎么这般没胆子,不趁着现在年纪小,胡闹几场,往后成大人了,可就没时候玩了。”鹿淮道:“你管这叫‘玩儿’?这是玩命!你想想,今天要真死在那帮人手里,咱可怎么办?”鱼幼烟道:“若真死在那湖里,屈原多半不干,会骂咱们去跟他抢粽子。”
鹿淮一本正经地跟鱼幼烟说事情,鱼幼烟却一直嬉皮笑脸,不禁心下有些不快,但见了鱼幼烟这张笑脸,想发火又发不起来,只得重重一叹。
从这声叹息里,鱼幼烟听出了鹿淮的情绪,知他心里愤懑,便收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很认真地问道:“小淫贼,我问你,你一直是乖孩子么?”
鹿淮一愣,他出身市井,小时候跟混混没什么两样,又没怎么念过书,哪里和“乖孩子”有半点关系?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鱼幼烟道:“那你现在怎么这般一本正经地老实?”
鹿淮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顾自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清楚,小时候我也是个不安生的孩子,后来拜了师父,被管了起来,仍旧是爱闹,也闯了很多祸,若说是什么时候转的性子,那还得说是入了任家,识得任老太爷之后。”
鱼幼烟道:“天帝爷教你什么了,让你变成这样?”鹿淮心下一想,任落华的性格,颇有返老还童之态,平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