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收回目光,略带歉意,说道:“失礼失礼,刚才想到了一些往事,自顾自出神,怠慢公子了。”鹿淮连忙摆手,说道:“哪里哪里,那个,徐夫人,您不打算躲避么?”
徐夫人缓缓说道:“我早知道这一天会来,没想到的是,竟让我等了二十四年。”听她的意思,好像这件事早就应该发生,此时才来,让她等太久了一样。
鹿淮心里好奇,问道:“徐夫人,我多句嘴,能问问您是什么事么?”徐夫人瞧他一眼,说道:“这件事曲折繁复,牵涉甚广,且易给人招来祸端,公子你年纪尚轻,还是别听的好。”言下之意,已经婉言拒绝。
但鹿淮生性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在意徐夫人的拒绝,仍旧问道:“您就跟我说说呗,那花瑕岛是什么,有人来找您,为什么您要躲呢?您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您什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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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见他一派小儿神态,莞尔一笑,心想:“这事哪是你这少年能办得了的。”嘴上却说:“多谢公子热心。”说完这句话,徐夫人沉默了。
霎时间,无数前尘往事叠上徐夫人心头,数十年的恩爱荣辱、夫妻情义、丧乱离合,如飞花般在眼前纷繁零落。十年大小枯荣事,过眼混如一梦中。
沉默了好一阵,徐夫人才道:“也罢,有些话今天不说,往后也没机会说了,公子年纪虽轻,但侠义心肠,受人之托,义无反顾来此报讯。既然公子想听,那我便将这些事的前后缘由,告诉公子。”
鹿淮最爱听故事,以前常在茶馆听人说书为乐,先前听徐夫人出言夸赞,心里十分高兴,又听得徐夫人答应讲述事情原委,不由得大喜。
徐夫人见鹿淮喜于形色,不禁莞尔,缓缓说道:“先前公子问我,花瑕岛是什么,花瑕岛的来历要说起来,那可就长了。”
徐夫人双目凝望窗外,露出追忆神色:“那还是二十五年前,前朝渊流四十五年,当朝的皇帝,正是前朝的末代君王渊流帝。渊流帝才华出众,艺境无双,尤其填词之技举世难觅敌手,世人尽传其文渊风流。只可惜,在他之前的帝王不施仁政,将大好江山祸害得七零八落,他非亡国之君,却当亡国之运,祖宗造孽,报应在他的身上,最终四海义士揭竿而起,要推翻朝廷。”
徐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脑海里的千头万绪,牵引到了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