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周围此刻已经围了不下五十人,多半都是这黄桷巷的村民,其中还有一个嘴角长有肉痣的中年男子,正是那冯家的冯望才。
妇人不予理会,待歇息片刻,双手持棒继续狠打,还十分卖力专注,似乎打的不是她陈晚颜的儿子。
云清月已经在边上哭成了泪人儿,一个劲的求着自己娘亲不要打了,说什么再打哥哥就要真没了。
众人见白裙少女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纷纷开始指责这孙家父子,也忒他娘的狠了,这分明是不给人家留活路嘛!
孙止戈此刻也傻了眼,没想到这陈氏小妇人还是个狠角色,这云有信不是她亲生的吧?亲生的能这样打?男子心中不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光如此,其父孙天胜嘴角抽搐已不下三次,就差一个额间冒冷汗了。
中年男子上前,挤出一个不是笑脸的笑脸,讪讪说:“陈家娘子,要不这事就这样算......”
话尚未说完,陈晚颜不管不顾,又是一棒重重砸下,高大少年这时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嘴里淌出大量鲜血,可谓生死不知。
清秀妇人宛如魔怔,继续一棒接一棒的敲,唯有那让人心惊胆寒的沉闷声响起。
“我说够了!”
孙天胜脸上铁青,猛然上前一把夺过木棒,随手扔出老远,他微微喘息,情绪不稳。
妇人像是失了魂,瞬间便瘫软在地,女儿云清月则靠在自己娘亲边上挽住女子手臂大声哭泣,儿子云有信则倒在身前血泊之中。
孙天胜突然一把拽住自己那还未回过神来的儿子,急匆匆的往自家走去,一路上连头都没回一下。
其间更有不少村民想要上前帮忙,却见清秀妇人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待坐得久了众人也只得叹息摇头,各自纷纷离去。
戌时初刻,已是黄昏。
此刻云家小院外早已没了路人,云清月与陈晚颜也都纷纷起身,望着地上高大少年,少女语气有些无精打采:
“好啦,人都走没了,你还要躺到几时?是不是要我和娘抬着你进去。”
那原本躺在血泊中的高大少年突然睁开一只眼睛,见四周真的没有外人,便一个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全然跟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