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淮一口闷下，又问弥刹要了一碗，弥刹就着羊汤，顺手给他下了一碗面。

只一根薄、宽有韧劲的面条，就直接占据了整个碗，弥刹又单独给他装了碗羊排，辣椒油也一起备上了。

过了那舒坦劲儿，雍淮吃着吃着就味同嚼蜡了。

“怎么？不合胃口？”桑晴晓问道。

“只是，心里不大舒服，”雍淮沉默片刻，才道，“桑姑娘，你可知皇室秘药的药引？”

他也没打算听桑晴晓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是鲸油，油体极为清亮，还带着一股经久不散的特殊香气。”

“雍大人怎知是鲸油？”

“雍家有一瓶，品质比在凌家瞧见的，要差上不少，油体浑浊，气味也没有这么纯正，多多少少还带了点荤腥味儿。

给我们授课的长辈曾讲过，普通鲸身上提炼的鲸油呈乳白色，荤腥味重，没有药用价值。

死去鲸妖提炼出的鲸油，油体浑浊，带有目的的去闻，才能闻出点荤腥味，有药用价值。

凌家使用的那种，定是活体萃取，药用上有奇效，且可任意搭配，基本上没有什么副作用。

诸多好处，却唯独苦了那鲸妖，它受的苦，与人族凌迟之刑有何区别？甚至还要残忍些。

凌浅身上的屠孽，便也有迹可循了。”

雍淮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桑晴晓的表情，“果然，桑姑娘什么都知道，怪不得不愿意出手相救呢。不仅仅是因为屠孽之咒不好除，或许，更是因为这背后的事情。

我与姑娘相交数月，也算是浅浅了解了姑娘的为人，在姑娘的心中，公正二字似乎高于种族，这一做法，让我联想到金世铜的话。

他说，姑娘的传承来自于镇元司，捉妖界很多人是不信的，我原也是半信半疑，可如今看来，可信度颇高，以前的镇元司，也是如姑娘这般行事的。”

桑晴晓只笑道，“顾忌种族，给自己分了派系，就会不得不做些违心之事。而我这也不算是完全公正，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姑娘这般很是让人羡慕啊，我就曾为了家族做过违心之事，如今想起，心中还是惴惴不安，愧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