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管,你留下,要是瑶瑶醒了,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去了东侧偏殿,本来只是想简单包扎一下,将外袍脱了又觉得这满身的血腥味太重,自己闻着都嫌弃。
命下人端了洗澡水,也不管伤口能否沾水,匆匆洗去身上的血水,给伤口简单上了点儿金疮药,包扎好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遮挡了丑陋的伤口,白净的衣衫外又套了件不易显色的黑袍,欲盖弥彰地给自己身上抹了层香粉。
捏着袖子嗅闻,确定闻不到血腥气才走出了东偏殿。
晚上的时候,瑶光才醒。
三个哥哥见着她醒过来,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林天佑一个铁面将军,险些落下泪来,林天许忍不住吐槽,“二哥你至于嘛,哭成这样。”
事实上他哭得比林天佑还狠些。
林天赐看着两个弟弟,怕他们打扰了瑶光休息,同瑶光说了两句话便一手揪着一个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来看你。”
之前还要防着摄政王,不好与东宫走的太近,现在倒是没了这顾虑。
宫里的人也不会拦他们。
走到萧景迁身侧,脚步缓了缓,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仨走了之后,萧景迁才从缓步挪到床边,膝盖一弯,半跪在地上,担忧地瞧着她,张了张口,喉咙艰涩。
“你……不是让你去皇家寺庙了吗?怎么回来了?”
他攥着她的手,像是攥着天边的云,行走的风,是井底垂落的蛛丝,拯救他又轻飘飘好似什么都抓不住。
“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像是一只手攥着她的心脏,酸涩的,细细麻麻的疼。
瑶光有些慌了,“你,你别哭啊,我,嘶——”
她想从床上坐起来,牵动了后背的伤,发出一声痛呼,萧景迁再顾不上许多,赶紧扶住了她,“没事儿吧?我看看。”
她伤在后背,这会儿趴着,萧景迁动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虽然趴着只能看见后背,但瑶光还是感觉到羞涩。
抓紧了衣襟,“不,不用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刚刚肯定是扯着伤口了,让我看看,说不定伤口又被挣开了。”老妈子似的在耳边碎碎念,瑶光实在是拗不过她。
手上的力道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