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迁幽深晦暗的目光森森望过来,瞧得瑶光心慌。
莫名的有些心虚。
勾起唇想要随口哈拉两句,将此事揭过,萧景迁已经转了身,说了一句“跟上”,便迈步超前走去。
完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瑶光撇了撇嘴,一时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觉得阿雪师兄对他的评价真是没错,阴晴不定的。
猜不透啊,猜不透。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江家。
时隔多日再次来到江家,早已物是人非,门口的守卫已经换了人,神情肃穆,双目麻痹,瞧着不像是个活人。
夏日的暖风吹过江家内庭,带来一阵寒凉。
卷起的落叶上仿佛还染着几滴鲜血,在空中转了个弯儿,轻飘飘搭在一半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之上。
江风携着夫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满面笑容。
怀中搂抱着熟悉的孩子,在江夫人轻声安慰下安稳睡去。
萧景迁说,赵云昌被抓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靠着献祭江逾清和江夫人的供奉才活了下来,江逾清尸首被发现后,钱管家将他好生安葬,又看着江夫人不许她再供奉,没多久便撑不下去了。
如今那孩子仍是那具躯壳,里面的魂灵却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
瑶光等人隐去身形,进了江家。
他们不知吞金兽所在,却知道钱管家被囚在地牢中。
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线索。
地牢和先前来时大有不同,外围仍是铁栅栏围起的监牢,再往里却是一道新砌砖墙,将整个地牢大半都围城一个巨大的牢笼。
半人高处,开了一扇铁门,被粗硕的铁链锁着,看不见其中景象。
清如长老好奇上前查探,便听“砰”的一声。
身侧的监牢内,从阴暗处猛地扑上来一个人。
双手攥着牢门,手背粗糙的像是枯老的树皮,擦着黑灰,皱巴巴、脏兮兮的。
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尘埃泥泞,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胡乱披散着,遮挡了面容,只露出一双闪着兴味的眼。
干裂的嘴唇裂开,瞧着几人痴痴笑着,像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