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悚然一惊,身上忽然泛起一阵凉意,想起上一次沈蕴被赵诚关在柴房之时,捡了块石头就敢砸赵诚的脑袋。
沈蕴看着温和,却最容易让人忘了,她是当真能不死不休的。
今天这一出连环计,似乎真把人逼急了!
眉头一皱,赵方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赵诚却猛地冲了上去。
“我与你说话,是没听见还是不好使?沈蕴,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诚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沈蕴的手腕,便要把人强行带离屋中,他动作又快又猛,沈蕴忍不住跟着踉跄了两步。
“这是平泰侯府,能容你撒泼不成?你——嗷!”
“啪啦”一声,沈蕴从扶着的百宝架上顺手摸了个花瓶,猛地在墙边撞碎,攥着锋利的碎片便在赵诚小臂上猛划一记!
这会儿已是冬日,沈蕴这一下却赵诚立刻见了血。
“你他娘——诶!”
没想到沈蕴敢伤人,赵诚眼睁睁地看着小臂血流如注,第一反应还是抬手要夺凶器,不想沈蕴不光不躲,反而还抬起了手,对着赵诚的手心又是狠狠划下。
二人正面相对,沈蕴眼底闪着森冷的光,被赵诚看去,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本能地松手后退,心里终于升起了惧意。
沈蕴好像真能用这碎片杀了他!
“沈氏!你疯了不成!”
另一边,赵方甚至看傻了眼,接连让赵诚被划了两下才反应过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面大喊,“来人,快来人!”
“抓住这疯子!”赵诚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也缩在一边嚷嚷着。
沈蕴又将碎片攥紧了些,后退两步,猛地举起搁在了自己脖子上。
“都别动!你们平泰侯府辱我至此,当真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公道不成!谁敢上前一步,我便立刻与你同归于尽,让这京都里里外外都看个清楚,嫁到平泰侯府,不光要被夫君冷待,连亲生的女儿都能以野种相称,还要用嫁妆替他养外室母子,最后只能被逼上死路!”
“也罢,妾身人微言轻,敌不过平泰侯府这家大业大,今日我便自戕于此,给你们让位!”
她扯着嗓子,保管让屋里屋外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院中方才还十分紧迫的脚步声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沈氏,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