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体贴的话,竟然能从赵诚嘴里说出来?
见着沈蕴这般模样,赵诚也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鼻尖,又主动找起话题来。
“我送你回凤鸣轩吧,闹了这么半天,你一定也累了。”
说着话,赵诚便要靠上前来,沈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飞速找了个理由。
“妾身还得将这头面送去落宝斋,毕竟是从铺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便不劳夫君费心了。”
赵诚脚下一顿,听出了沈蕴的拒绝之意,不免有些着恼,又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你便去吧,早些回来,袖袖还在屋中等着你呢。”
又听到赵诚关心袖袖,沈蕴却越发觉得古怪,不过她无意与赵诚过多纠缠,低声应了一句,便让余嬷嬷将那破损的头面收拾起来,抬着又上了离府的马车。
在她身后,赵诚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晦涩不明。
*
“沈蕴!贱人!”
瑞雪阁中,赵若仪扑倒在自己床上,揪着锦被愤愤地咒骂着。
她方才意气之下,本想冲出平泰侯府去,可却被母亲身边的丫鬟们劝住,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又回到了自己屋中。
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切,赵若仪便止不住地咬牙切齿,将所有怨恨都狠狠地骂了出来,对象自然便是沈蕴。
不料才刚骂了几声,窗户忽然被人叩了叩,郭嬷嬷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外面传进了赵若仪耳中。
“大小姐……您轻声些,老爷和夫人方才都派人来过,让奴婢们,好生劝着您些!”
郭嬷嬷才是跟在赵若仪身边的奶娘,她这话听着没什么,赵若仪却立刻明白过来,这怕是爹爹的警告。
她在自己家里,自己屋中,竟然连骂沈蕴那个外人一句都不行了!
“滚!”
赵若仪大吼一声,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却也当真不敢再骂,将脑袋埋进枕头中,忍不住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