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机会,杨春月柔声开口,劝起了赵诚。
这平泰侯府之中,握有大权的人毕竟还是赵方。
赵诚哼了一声,仍是拉不下面子。
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却被自己的爹当着儿子又打又骂,一张脸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才好。
杨春月又哄了好几句,才将赵诚的一身毛抚顺,又不着痕迹地拿话刺了沈蕴一回,方才带着赵成柏回到自己院中。
谁承想,人还没进到屋里,便看见刘妈妈快步走了上来。
“杨姨娘这是去什么地方了?”
听着这刺耳的称呼,杨春月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却并未有所表现,“带着成柏去见见夫君,刘妈妈有事找妾身?”
“那可不敢,是夫人有令,杨姨娘毕竟不是咱们京中出身的大家闺秀,规矩上怕是不妥帖,前些时日,杨姨娘已经将这平泰侯府的日子适应得差不多了,从今日开始,便由老奴替姨娘教导规矩礼仪。”
刘妈妈躬着身子,头颅低垂,也藏不住语气中的轻视。
“恕老奴直言,以您的身份,该称呼世子爷!”
杨春月的脸上顿时血色褪尽!
可她也不敢与刘妈妈相争,只能忍气吞声地应下,又按着刘妈妈的要求,认认真真地学习起来。
直到两日过去,杨春月浑身酸痛地倒在床上,方才回过神来。
婆母宁氏念在她生了成柏的份上,对自己的态度一向不错,何至于一反常态,让刘妈妈来磋磨自己?
只怕是自己去寻赵诚,又被公公看到,方才受了迁怒。
想起赵方对沈蕴的种种袒护,杨春月的心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定要想个办法,早些将沈蕴弄出府去才好!
“阿嚏——”
银霜山,峡谷底,正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石滩上的沈蕴,忽然打了个喷嚏。
“冷了?”
萧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沈蕴抽抽鼻子,摇了摇头。
“许是有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