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道:“乌苏国人都说他宽厚仁德,像我们这样的雇佣军,实在难得有机会见识。”
辛于鄢嘴角一撇,笑道:“宽厚仁德?倘若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宽厚仁德,平定颜季之乱时,他以国王之名,名正言顺,号令国内诸军攻打颜季,再加之宽厚仁德的德行,诸军们绝不会首鼠两端,举棋不定,由此可见,传言不实,对待身边之人,他必定刻薄寡恩。”
公输拓有些惊讶,半信半疑道:“仅凭这一点,先生为何如此肯定他刻薄寡恩。”
辛于鄢道:“从他对待颜季这么多年的忍耐来看,此人心机深沉,心机深沉之人,往往表里不一,自私自利。
乌苏国国内刚刚经历连番战乱,亟需修生养息,他丝毫不顾百姓的死活,立刻挑起事端,图谋他国,只为报仇泄恨,与他国争雄图霸,这便是刻薄之像。
我还听闻,近来有好几个大臣因为逆耳进谏而招致祸端,全家被杀,如此作为,他至多算得上是一个有野心而无大略的平庸君主。”
他一番剖析透彻入骨,听得公输拓佩服不已,连弦高也暗暗心惊,他一向只专注于操练兵马,钻研杀人之技,对于人心的揣度他向来懒得理,全凭直觉行事。
这辛于鄢能从细微处推断人的品性作为,如此缜密的心思,让他不由也心生警惕。
辛于鄢这时眼神中露出一丝诡谲的神色,接着又道:“不过,乌苏国越乱,公输团长的机会便也越多,如果时机合适,再煽煽风,点点火,或许还有更大的收获。”
公输拓长鞠一躬道:“多谢先生教导!”